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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节


    白樘点头:“是,此刻季行验他们正在勘查现场。”

    这火药像是在车厢内,炸的整车四分五裂,耶律単自然是首当其冲。季陶然虽看过许多案发场面,也亲手料理过不少案发现场的情形,但是如此这般……连尸首都要一点点四处找寻的,也委实难为。

    幸而如今的季陶然,已非昔日那个连行验所都不敢进的人了,先前历练了若干年不说,近来因进了刑部,便一心都在行验之上,只当做是一件儿要务来做,所谓眼界、心思,见识,都早已非常人可比,若是清辉见了,也必然会赞敬不已。

    季陶然耐着心思,把那散散落落的死尸收理在一块儿,他手底下的几个仵作,虽也算见过些世面,可这种惨状却仍是第一次见,比如有些尸首零碎,竟挂在树枝上……

    众人骇异,有问道:“行验大人,这人已经死的如此,为什么还要细找他的尸首,如此艰难,只叫给底下公差们搜捡就是了。”

    季陶然道:“怎么说出这般外行的话来,尸首找到,看其损伤,再加上这车马现场的状况,才能判断那火药藏在何处,有了地方,才好推断是谁人所藏,自然便有利于破案。”

    众人只得又忍着不适,细细找寻。

    睿亲王听罢:“照尚书之见,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是有人故意杀了耶律単灭口么?还是……”

    白樘道:“叫耶律単上车,是殿下临时决定的,又怎会预料到会有此节?”

    睿亲王道:“耶律単杀了萧忠……我心中觉着不仅只是为了泄愤之故,既然如此,会不会这车内的机关,也是他的手笔?”

    白樘道:“尚未可知。”

    当时耶律単因败露,被众辽人鄙夷不齿,狠狠打了一场,自顾不暇,被众人拎着腿脚扔到车上,他也的确挣扎叫嚷过几次……竟无法判断他是不是事先知道车上有火药。

    睿亲王忽地说道:“若真凶是耶律単,他自作自受,反受其祸,倒也罢了。但如果真凶并不是他呢?”

    此刻睿亲王也不禁有些心头没底儿,身边儿这些侍卫,本以为都是忠勇无二之徒,没想到竟出了这等祸事,若是真凶未除,那如何是好?

    白樘不语。这倒也是睿亲王的运气,若不是他一心要把耶律単弄回来,也不会借口耶律単受伤让他上车,若耶律単不上车,上车的自然就是睿亲王,这会儿就不会在这里说话了。

    白樘道:“另还有一件事,火药自然是在马车上,敢问殿下,一路而来,又追随而去的时候,可发现什么异样了么?”

    睿亲王叹道:“我原本订好了正午去醉红楼吃那有名的三杯鸡,看掌上舞的,被你所传,只得匆匆而来,一路却并没发现有什么不同……”

    这醉红楼盛名远播,是京内最为贵价的酒楼,要在那一处吃饭,必须要提前同店家预定,不然恕不接待。

    睿亲王也是早就定好了的,本来因萧忠之死,有些兴致不高,然而一想再度预定的话,还不知几时能轮的上,倘若启程回辽国,岂不是错过可惜?

    没想到终究无缘。

    睿亲王又揉了揉额头:“必然是有人将火药事先放在车内,可是有一点不通,这火药是如何点燃的?”

    白樘先前问话的原因却也在此,正是想让他回想当时跟随的侍卫们是否有什么异动。

    睿亲王后知后觉,拧眉回想,他毕竟也是个记忆极强的人,半晌道:“当面并不曾有人动过手脚,这点儿我是确信的。”

    且据白樘看来,当时耶律単似多有辩驳之意,是否真凶,本还待仔细审问,没想到睿亲王一心要揽人,如今又死了,自然无法。

    白樘道:“殿下的这些部属,可有擅火药的?”

    睿亲王摇头:“没有这等人物。”

    直到此刻,白樘才道:“这火药出现的蹊跷,若不是为了杀耶律単灭口,只怕是冲着殿下来的。”

    睿亲王早也隐隐猜测这个了……按捺心惊,盯了他片刻,问道:“那么,动手的是何方神圣?”

    白樘道:“杀死萧忠的人,用的是耶律単的兵器,正如我先前所说,他的兵器只殿下身边的人能动,若火药非耶律単自作自受……”

    睿亲王道:“你是说,杀死萧忠的人,或M.IYiGUO.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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