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在水中,却仿佛身仍在太平河畔,总有些场景在心底眼前浮现,挥之不去。 云鬟闭上双眼,悄悄叹了声,渐渐地神思倦怠,几乎竟睡了过去。 晓晴拿了帕子,正抄水给她轻轻擦拭,见她眉间微蹙,神色慵懒,便道:“倒像是比平日里在刑部更劳累似的。到底是去做了什么呢?” 她本是关怀之故,故而玩笑,一句出口,便觉得不大妥当。 一时色变,呆呆停了手,有些忐忑地看她。 云鬟长睫抖动,模模糊糊睁开眼睛,道:“什么?”原来她正朦胧欲睡,竟没听清。 晓晴松了口气,忙笑道:“没……我是说怎么就困得睡着了呢?” 云鬟揉了揉眼睛,长吁一口气道:“我睡着了么?” 晓晴见她果然困倦得不清楚了,便拿了干净袍子来,扶着她起身回到房内。 云鬟竟果然倒头便睡,晓晴见头发还是湿的,便拿了帕子守在床边儿,给她擦拭的八九分,又见她脸色微红,便拿了蒲扇,在旁边儿轻轻地扇风。 次日云鬟醒来,竟发现晓晴趴着睡在床边儿,蒲扇已经跌在地上。 云鬟看着她的睡容,哑然失笑,道:“好个丫头,怎么不回房内去睡?”又发现头发垂在床边,才醒悟昨儿是她在替自己收拾。 晓晴听了动静,一骨碌起身:“我该死了,竟然睡着了。” 云鬟道:“以后不要这般了,只怕落了腰肩疼。” 晓晴只答应着,见时候不早,忙跑出去,自己飞快地洗漱了,便又进来伺候云鬟。 幸而底下的小丫头跟仆妇们早起身,准备妥当了早饭。才不曾耽搁。 云鬟见晓晴跑进跑出,忙得如陀螺一般,心中默然想道:“她这样尽心,必然不是了。” 原来自从上次宣平侯托付蓝夫人告诉云鬟那句话后,云鬟便留意查看身边儿“亲近”的人,对她而言,第一个亲近贴身儿的,自然就是晓晴。 这些日子来云鬟暗中回想先前之事,又留意晓晴的举止,竟没什么异状破绽之处。 且她向来紧跟自己身边,向来都是勤俭兢兢,尽心竭力,想来便不是她。 当下乘轿前往部里,才进公房,便见阿泽探头过来道:“总算来了?尚书唤你。” 云鬟诧异,前儿等了那许久,都不曾盼见白樘一面,今日却怎么找的这样着急。 急忙起身,随着阿泽前往。阿泽打量着,便问道:“昨儿休沐,谢主事干什么去了?” 他本是信口一问,云鬟顿了顿,含糊道:“没什么,在家里看书。” 阿泽奇怪地看她一眼,道:“怎么季行验说你昨儿不在府里?” 季陶然昨儿去寻的话,晓晴虽告诉了云鬟,但季陶然因向来勤往,且今日又将遇见,想来并没什么着急的事儿,云鬟便并未放在心上。 却没想到季陶然竟告诉了阿泽。 云鬟措手不及,不知何以回答。 阿泽却哼了声,翻了个白眼,便不再理她了。云鬟只得叹了口气,也不做声。 默然来至白樘房外,阿泽入内相报,顷刻叫传。 白樘正在翻看些卷册,隔了片刻,才停手,抬头道:“昨儿季行验去府上,打听着不在?” 云鬟大为意外,阿泽知道也就罢了,白樘竟也问起。 只得赧颜说道:“昨儿有件事,故而出府了。” 阿泽在后听了,便吐了吐舌,扮了个鬼脸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