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病?” 丫头上前,想要扶清辉起来,赵黼道:“我来就行。”亲自把清辉扶起,道:“可怜见儿的,比先前清减了些。” 清辉道了“有劳”,靠在床边:“殿下今日如何亲自登门?甚是惶恐。” 赵黼道:“瞧你说的,仿佛才认得我,好歹也是打小儿到大的交情,天南海北也是碰过面的,只管冷若冰霜、要把人往外推是怎么样?” 清辉道:“君臣相别,并不敢放肆。” 赵黼道:“我尚且不是皇太子,也更不是皇帝陛下,用得着便‘君君臣臣’的了么?” 清辉瞅他一眼,略叹了声。赵黼东张西望,道:“我这两天儿忙,才听说你病了,不然早便来探望了,季呆子可来过了么?” 清辉道:“陶然已经来过了。”静静地看着赵黼,却有些猜到他其实并不只是想问季陶然而已。 因说道:“也有其他几位同僚前来,甚是有心。” 赵黼果然又瞥向他,眨着眼睛问道:“看不出,你平日里都是这样冷冰冰地,还有人跟你交情不错?” 清辉道:“我素来对殿下也是如此,如何殿下仍也来探望?或许好恶种种,并不在面上,人心之中,自有衡量。” 赵黼啧啧赞叹,道:“好好好,每回听你说话,都叫人有醍醐灌顶之感。白尚书得子如此,夫复何求?小白将来,必然比尚书更加出息。” 清辉淡淡一笑,见丫头送了茶进来,因道:“殿下请吃茶。” 赵黼抬手,屋内的丫头们皆都屏息敛气地退了出去。 赵黼端了茶在手中,转了转,却并不吃。 他抬眸看向清辉,却见清辉正望着别处,赵黼说道:“你且放心。” 清辉挑眉,转头看他,道:“殿下说什么?” 赵黼轻轻晃了晃茶盏:“你放心,我不会刻薄她,也不会亏待她。” 清辉眼神微变,却并不曾答话。 赵黼慢慢道:“你的心病我大概也知道,当初在南边儿,你处心积虑地为了她想出那个法子……你的心意,我看的比她更明白。” 搁在褥上的手不由握紧了些,清辉道:“我的心意,算不得什么。只是殿下可明白她的心意?” 赵黼道:“我当然明白,若不然,怎会放她在外头这许久?我要的不仅是她的人,还是她的、心甘情愿。” 清辉早猜到他必然知道了,便道:“殿下不必同我说这些,那夜,我不过是吃醉了,才说那些话,酒醒之后,甚是后悔。” 赵黼却一笑道:“倒也不必后悔,有些话说破了才知究竟。我同你说这些,也不是别的,只叫你放开心结,快些儿病愈罢了。季呆子都来探望,她不可能不知道,以她的性子和同你的交情,为什么竟不来?大概你也明白。” 说到这儿,外间有婢女进来,道:“殿下的亲随在外头,说是有急事禀报。” 赵黼顺势起身,又在清辉肩头轻轻地拍了拍,道:“我去了。” 待他将转身之时,清辉才道:“殿下今儿说的话,可当真么?” 赵黼挑了挑眉,回头笑道:“虽非金口玉音,却也是一言九鼎。” 清辉方一笑垂首:“恕我无礼,不能下地恭送。” 赵黼大笑两声,负手而去。 且说赵黼往外,他的亲随迎着,急急在耳畔低语数句。 赵黼皱眉:“什么人所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