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客,却是季陶然。 两人相见了,季陶然劈头问道:“你怎么忽然就病了?” 云鬟道:“谁病了?” 季陶然道:“怎么部里都在说你病了,这几日去不得?” 他毕竟是验官,左右打量了片刻,道:“你的脸色发白,双眼里有血丝,且神思懒倦,应该是熬夜损了精神,又或者思虑过度,只是断不至于有什么大病的。” 云鬟奇道:“是谁说我病了?”因见季陶然竟绝口不提自己“递了辞呈”一事,心中纳闷,待要问,又有些犹疑。 季陶然道:“怪哉,我也不知是谁,总之整个部里都在传就是了,你可要留神,或许很快就会有人成群结队地来探望了。” 云鬟苦笑,两人又说几句,季陶然便留下吃了中饭,临去又道:“对了,关于阮磬蹊跷身死的案子,那陪伴的妓女曾说他每次都要服药,我近来总算找到了他所服用的药物……正追查是从何得来的。你可有什么发现?” 云鬟摇头:“并没有,辜负了清辉。” 季陶然道:“说来,清辉若知道你病了,只怕也要飞奔来看。不过想来他有些不得闲。近来他那表妹家里,有些不安生呢。” 云鬟道:“是顾翰林家?” 季陶然道:“正是。可被我说中了,因那柳纵厚退婚,弄得顾翰林家里灰头土脸,他们娘儿两个只怕有些不好过,吵嚷了几番,近几日,已经暂时回到白府居住了,只怕连尚书都要惊动。” 云鬟顿时便想起顾芍,道:“可惜了那位顾小姐。唉,只不过若不是柳纵厚先退亲,这顾翰林家里,只怕也难主动提出。” 柳纵厚的父亲是保宁侯,他的姑姑又是恒王妃,自己也是禁宫里的小统领,年青有为,却也算作是“家世显赫”了。 当初看中了顾翰林家里的顾芍,其实也只是因为看中了背后白樘的身份罢了。 如今出了事,柳纵厚自知白清辉知道后,便等同白樘也闻风,哪里还敢如何,索性主动退亲。 只如此一来,那顾翰林家里,有些眼皮子浅的,不知究竟,也并不非议柳纵厚,反说是顾芍母女如何。 因此这数日,两母女回了白府暂居,清辉因自忖此事跟自己有关,这两日也每每回府,抽空儿便安抚开解顾芍跟姑姑。 季陶然将所知告诉云鬟,便欲出府。 云鬟起身相送,晓晴在旁指点道:“季公子留神,这里积了一洼水,别踩进去。” 原来这厅外正台阶下面,不知为何凹进去一片儿,因这两日连阴雨,雨水存在里面儿,水平如镜,极容易一脚踩中。 季陶然谢过晓晴,下台阶而去,云鬟人在身后,见他的身影从那水泊上一掠而过,因那水泊极静,竟把他的影子也映的极为清楚。 云鬟正思忖顾芍之事,本不以为意,只回身的功夫,心底忽地也似有一幕场景掠过。 她站住脚,细细想了片刻,那一幕场景却并不是在别处,而是在骠骑将军府。 那日赵黼安排她跟顾芍暗中见面,张可繁引着顾芍来到兰堂,云鬟自觉同她说的甚是投契,因无意也对白樘跟清辉两人多有溢美之词。 当时顾芍起身,默然立在那琉璃屏风之前,半晌才回头笑着称是。 而此刻云鬟所想起来的,就是那会儿,顾芍对着琉璃屏风时的样子。 原本顾芍背对着,云鬟自看不到她的脸色,可她竟然看得清清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