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肱惊道:“恒王为何要跟我们过不去?再说……这些账目、咱们素来的交易也实在太清楚了些!以恒王之能,恐怕也做不到……” 两人说到这里,便听沈正引道:“且不论周御史跟恒王爷能否做到,总之,这两人都跟此事脱不了干系。他们或许是真有我们低估了的惊天之能,或许,他们也不过是别人的棋子。” 沈肱沈胞对视一眼:“是谁?” 沈正引道:“你们只管想,杜云鹤的案子,邹殷两家的官司案子。再加上静王最近风头正盛,我想,是赵黼那个小崽子坐不住了。” 沈胞道:“杜云鹤……倒也罢了,邹家殷家的官司跟咱们有什么相干?” 沈正引冷笑道:“就算不相干,如今也算在咱们头上了。再者说,也毕竟是咱们的人做的。” 沈胞满面疑惑,沈正引却骂道:“无知的愚妇,自以为玩弄人于股掌之上,殊不知却反被人将了一军,如今更捅出这样的烂摊子来。” 沈肱道:“父亲说的,是那位静……” 沈正引阴沉着脸,道:“她的心意倒是好的,只不过她忘了是在跟什么人打交道。如果只是太子一个人,倒也罢了,自然可以玩的团团转,可恨,偏有哪个小狼崽子盯着……如今果然被狠狠地反咬一口了。” 沈胞越发震惊:“父亲是说,这一切都是赵黼暗中搞鬼?” 沈正引道:“前些日子恒王亲去过静王府,明明是跟静王示好的意思,谁知道殷邹两家竟认真地又要翻案,且把恒王牵扯在内,那个蠢货,必然以为是我们故意往他身上泼脏水……” 起初殷邹两家的案子,虽是有人假借恒王的名头行事,只不曾闹出来,静王府闷声得利。 谁知赵黼插手一查,便捅破出来。 不多久,殷家邹家便又翻供,真正将恒王拖下水,恒王不忿自己被利用,且又坏了名头,索性闹破一场。 他认为这案子是静王或者沈正引的手笔,可又不能立即冲着静王出手,免得叫人说兄弟不睦,太露了行迹,可沈正引是静王的“岳父”,只要对沈正引下手,效用却也是“事半功倍”。 而就在沈府有些焦头烂额的时候,恒王府中,却也有些目瞪口呆。 恒王问道:“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面前站着的,却正是在弹劾案中大出风头的周御史,闻听也呆若木鸡:“这不是王爷派人交给微臣,让微臣照着上面儿的向太子殿下揭发么?” 恒王叫道:“本王给你的哪里是这许多?只有这个,这个……” 说着,就把底下那份建立生祠的册簿翻出来,又喝道:“混账东西,其他的是哪里来的?” 周御史不知所措,道:“前儿王爷派的人前去送了这些东西,微臣打开看的时候,便都历历在目,难道还有差错?” 恒王伸出手指点了点周御史……又惊又恼,说不出话来。 “这些难道不是王爷所给?”周御史总算后知后觉,想了片刻,忽又说道:“微臣当时曾出门相送过王府前去的管事,那段时间不在公房内,难道……是有人在这期间调了包?” 恒王无话可说,只道:“滚滚!滚出去!” 恒王因不忿有人踩着自己往上爬,故而想报复静王同沈正引,偏偏沈正引在故地大建生祠,那淮南的地方长官,却是保宁侯的故交,是以要拿到工程的占地、耗资等,都也算是易如反掌。 御史若是拿这点儿来弹劾,虽然沈正引会有些灰头土脸,却也不至于会引发大的波动。 至于其他的那些详细条目,恒王却是一无所知,更加不会交给周御史了,偏偏这些卖官鬻爵,涉及人命等条目,才也是最要命的。 恒王隐隐猜到自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