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早就容不得花启宗了。 所以当此情形,花启宗不便贸然出头、得罪太子的人。 天凤见他迟疑,跺跺脚,自己跑出门口,栏杆前指着底下,大声叫道:“还不住手!” 底下耶律澜正打的兴起,把那蓝衣人打的遍体血淋林地,忽地听有人喝止,抬头看时,却见二楼处一个清秀少年……才要喝骂,细看却心中一喜,认出是萧天凤。 当即停手,便笑道:“原来是小郡主,不知郡主怎会在此?” 萧天凤冷道:“你不必管,你当街这般滥用私刑,皇帝陛下可知道么?” 耶律澜见她肃然呵斥,却笑说:“我正是奉上命才整治这帮刁民的,若是不给他们厉害瞧瞧,以后只怕连皇上、郡主等都要胡乱嚼口起来了呢。” 耶律澜说着,复一挥鞭,又打过去,一脸乐在其中,意犹未足。 天凤怒道:“你还不住手!这里是来自各国的商贩,你如此横行霸道,给他们瞧见了,如何看我大辽?”手按着栏杆,翻身一跃,轻轻地跳下地来,动作倒也算敏捷伶俐。 耶律澜见她轻盈落地,不觉倾倒,眯起眼睛道:“正叫他们看看我大辽的法纪何等严明。” 心意飘荡之时,越发上前踢了那人一脚,道:“也叫他们以后再也不敢随意胡说八道!” 天凤道:“你放肆!”忍无可忍,上前便去抢耶律澜的鞭子。 耶律澜见她义愤填膺,小脸微红,不由更加垂涎,道:“郡主这是在做什么?” 色胆包天,心中生出调戏之意,故意卖了个破绽,看天凤撞到怀里,便欲将她抱住。 谁知才一动,便觉得手肘似被什么一撞,震动酸麻,竟无法提劲儿。 耶律澜怔忪之时,天凤趁机而入,早将那鞭子轻易抢了过去。 萧天凤一招得手,心中松了口气,又觉扬眉吐气,便哼道:“方才他说话的时候我是在场的,他所说的,不过是昔日我姑母的事迹罢了,本是我皇族的荣耀好事,如何到了你嘴里,就似见不得人的一般?不信你问问在场众人,谁曾听见过半句不是?” 但那些不知耶律澜的,见他这般强横,便不敢出头,那些知道他残暴性情的,越发不能出声。 耶律澜只当方才自己是一时岔了气儿,定了定神,便冷笑道:“哦?好似没有人回答郡主。” 天凤见无人敢答,略有些窘然,却仍道:“你得意什么?别人没听见,我却是听明白了。当时他说,我姑母萧利海,曾经在先帝落难的时候,施巧记救了先帝,先帝称赞她是大辽明珠,——他方才就是这般说的,如今你既然因此而惩治他,你可也要如此惩治我?” 耶律澜见她偏提萧利海,不由皱眉。 天凤道:“你若是敢这样惩治我,那你才是奉上命秉公行事,你若不敢,便是滥用私行!你打了他多少,我就要打回你来!” 耶律澜因得萧太子器重,萧西佐又病弱不闻,故而敢在上京横行,见天凤当众如此给他没脸,不由微愠:“郡主,你休要放肆了。” 他上前一步,想把鞭子夺过来。 天凤见他目光阴沉,心中微微一慌,仓促中一扬鞭子甩了过去:“你想做什么?” 那鞭影在眼前晃动,耶律澜本能轻易避开,谁知脚下才要动,却觉着左腿酸麻难禁,忍不住身形一晃,竟往前跪倒! “啪”地一声,鞭尾掠过脸颊,陡然便划出一道浅浅血痕! 耶律澜大惊失色,脸上火辣辣地,这才来得及跳起来,踉跄后退。 天凤万没想到自己竟能如此轻易打伤了他,竟似他把脸凑上来给自己鞭似的,也自意外,面露不信之色。 耶律澜惊怒之际,终于狐疑起来。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