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怎么回事?” 云鬟道:“将军不必着急,也不必听外头流言,横竖如今朝廷并无旨意。” 张振急道:“若有旨意,我还用特来寻你么?便是知道你跟他、跟别个不同……料想你知道内情才来的。到底是怎么样,你跟我说清楚,也好早有准备,若真的别人都知道了,我们跟他相识的却仍在鼓里,那算什么?” 云鬟道:“将军说的‘准备’,是指的什么?” 张振道:“你问我?自然是要为了他着想谋划,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比一无所知,事到临头只挓挲手强。” 云鬟抬头相看:“若……六爷果然是英妃娘娘之子,将军也要为他着想?” 张振皱皱眉:“我跟你虽缺交际,但从来不把你当外人,且当初你们为了可繁,又相助许多。所以我也不瞒你,就算是英妃所生又怎么样?他那个人性子虽然有些可厌,但却是个能顶天立地的,我想不通有哪点儿容不得他。” 云鬟若有所动,张振又道:“如今扑朔迷离的,反把他丢了,我也猜是那天宫内太子急病亡故的事有些蹊跷,故而我心里很放心不下……请你务必给我两句实落话才好。” 眼见将走到街口,云鬟止步,便对张振道:“将军大概也知道我进来进出宫闱,可知是为了什么?正是为太子身死之事。至于他……他这一身,什么匪夷所思、生死跌宕的情形没经历过,纵有一时的无主,必然会撑过去。” 张振端详她,这话虽未直接承认,却也显是默认了。 张振咽了两口唾沫:“我知道了。先前听说他随着萧利天往辽国而去,我还想亲自去前往查看端倪,是父亲狠骂了一场,且不许我离京。不过对他我虽无能为力,倘若京内有什么我能相助之处,你尽管开口。” 云鬟拱手深揖:“十分多谢。” 将分别之时,云鬟复回头看向张振,道:“如今六爷虽不知如何,然而倘若他知道你们待他之心跟从前无有不同,他必然也会欣慰。” 张振本正目送她上车,闻听此言,便微微一笑道:“我们是生死过场的情义,战场之上危恶之间,靠得是彼此守望信任,不离不弃,岂是那些子虚乌有之事所能撼动分毫的?” 云鬟听到“守望信任,不离不弃”八个字,眼角微红,复举手一揖,上车而去。 原先张振跟沈妙英已订了亲,因他年纪颇大了,本想年前及早完婚,谁知太子出了事……三个月内不得操办婚嫁等事,因此又耽搁下来。 不过对于张瑞宁而言,这倒并不是一件坏事。 自从御史参奏沈正引之后,虽然皇帝并未即刻下手查办,但相府毕竟很快透出颓然势头,譬如恒王事发后,为了肃清城内的恒王叛党,连带着追究了数家大臣,有大半儿是沈正引的人。 故而沈相的势力,竟在逐步被削弱。乃至太子殡天,静王殿下被封为摄政王后,因沈舒窈之故,相府略透出几分舒缓反醒的意思,可纵然是静王爷开始掌握朝政,却并未对沈相流露出格外开恩之意。 在这般微妙的时机,两家的亲事自要越低调不惊越好。 可虽然张瑞宁心中自有打算,对张振而言,却并不十分在意沈府是盛是颓,只因他所看重的,不过是人罢了。 别了张振,云鬟乘车往回,心底想起方才静王召见自己时候的情形。 虽然皇帝允诺让她查赵庄夫妇身死之事,但薛君生却是因静王令牌被盗一节获罪,偏急切间太子案又没有眉目,云鬟很是忧心,便去监察院探望君生。 谁知一见,越发惊心,原来君生竟是受了刑,身上囚衣透出血迹斑斑,看来颇为凄惨。 这监察院云鬟也是呆过的,先前正是因赵庄那案子,被陈威公报私仇地动刑伤了腿,如今见薛君生因己之故受罪,怎能忍得? 君生略见消瘦,不似平日里隽秀安逸,见她泣泪,反强打精神安抚道:“不打紧,先前你也曾在此地熬过,我常想是何滋味,如今自己也亲来试一试了,岂不是正得偿所愿?” 云鬟见他兀自玩笑,想了一刻,便问道:“先前你陪着回城,我自顾不暇,竟不知你怎么样,如何竟落得如此?” 君生道:“你虽不肯说,王爷如何猜不到是我相助?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