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赵黼道:“不碍事。”复拧眉看一眼那天际阴云,却见似凝固了一般,厚厚重重地浮在眼前。 当夜,众人果然便歇息在这客栈之中,雷扬亲给他看过了伤处,因这两日十分上心照顾,伤口愈合的还算不错。 雷扬起初见这伤的时候,还以为是萧西佐或者萧利天所为,心中大不忿。 赵黼是个不爱解释的,只怕他积存心中,便同他说了是自己所伤。 此即雷扬不由叹道:“殿下以后可万万别再做这等事了。这岂是好玩儿的?” 赵黼淡淡一笑,雷扬不敢多言,亲又端了盥漱的水来,复伺候吃了饭,才叮嘱叫他早些歇息,自己退了。 雷扬心中因惦记天凤,特意往楼下看了眼,却并未见到她来到,心中不由想道:“莫非这丫头知难而退了么?倒也是好。” 当即跟其他人吃了饭,便去歇息。 谁知才躺下不多会儿,便听到楼下小二招呼客人的声响,雷扬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开门看了眼,果然见是天凤,蓬头垢面地站在楼下。 雷扬惊异之余,却也不禁为她的毅力动容,正要掩门去睡,却听得那小二道:“说什么?好端端地姑娘,竟说什么没钱?” 原来天凤毕竟是个贵女,先前在上京出入,又有花启宗打点,故而身上并没钱银,前日住店,还是摘了帽子上的金珠拿来抵账。 雷扬复探头看去,却见天凤摊开手掌,把几颗大海珠递过去:“这个可以抵账么?” 小二同掌柜见状,双眼发直,这海珠竟是上品,莫说是抵账,将整个客栈买下来也是绰绰有余。当即便忙给天凤安排住处。 雷扬在上见了,摇头叹息。 如此睡到半夜,忽然隐隐地觉着床在颠簸,雷扬很是惊醒,当即起身,还在想发生何事,却听得门外道:“快起来,地动了!”竟是赵黼的声音,厉声惶然。 雷扬恍然大惊,急忙起身,握了兵器包袱,纵身跳出门来。 其他三十六骑也听见动静,早纷纷地跳出门来,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又听赵黼道:“都速速出门!” 这瞬间,耳畔却听到“轰轰轰”地巨响,就仿佛山塌了一样。几乎把赵黼的声音都盖过了。 众人不知所措,却本能地按照他的吩咐,一个个流星急电般往外跳去。 底下那店小二跟掌柜等也发现不妥,都纷纷慌乱大叫。 从被震开了的窗户看出去,就算是跟随赵黼出生入死的侍卫们也都觉血冷,原来窗外的漠漠荒原上,夜色里有一道幽蓝微亮的“波浪”竟平底滚滚推来,摧古拉朽似的! 起初众人还不知是什么,待细看才知道,原来那是自连山上下来的雪!因地动的缘故,便向着此处山崩地裂似的撞来。 有些惊醒了的客人还在茫然,那些知机的便拼命往外跑去。 雷扬眼见这情形,几乎也呆了,却听赵黼道:“快些出来,带上马儿!” 这会儿有一半儿的侍卫早急急地解开马匹,打马急速奔出客栈院门。 雷扬正也要去,心念转动,失声叫道:“小郡主还在屋里!” 赵黼本已经在门口,听了这话,惊的双眸骇然,雷扬回头看向底下的一个房间,还在迟疑,赵黼喝道:“还不出来!” 如今正生死相关,雷扬本在犹豫,听得这命令似的一声,只当是他召唤自己,忙掠出门口,也去解开马匹。 在他上马、又牵着赵黼的马等待齐去之时,身边儿却并无赵黼的影子。 雷扬一愣,才要放眼四看,却听得楼中赵黼厉声道:“去外头等我,快!” 与此同时,那轰然之声越发逼近了,隔着并不高的院墙,几乎可以看见那比两层楼还高的雪浪推涌而来的狰狞之势。 不必雷扬催促,那两匹马儿长嘶一声,已经奔命似的往外跃出。 仓促中雷扬回头看了一眼,圆睁的双眸中,正好儿映出那雪浪以排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