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酒都凉了,臣子们呆若木鸡。 夏朗俊终于鼓足勇气,复又问道:“既然是陛下的亲生骨肉,又为何……当初竟容不下他?” 只听皇帝道:“因为萧利海是辽人,所以朕不想有个辽人血统的皇子。” 夏朗俊张了张口:“然而……”想说什么,又有点不太敢。 赵世道:“你想说什么?” 夏朗俊垂头,想了片刻道:“臣觉着,似是殿下……殿下……”迟疑了会儿,终于深吸一口气,道:“殿下打小镇守云州,抗击辽人,从来战功卓著,且从北到南,所向披靡,正是我大舜的战神一般,在陛下说明此事之前,谁都不知道、也万难去想殿下会跟辽人有关。” 赵世道:“那如今你们已经知道了,天下人已经知道了,又是如何?” 夏朗俊道:“天下人的想法,臣不敢妄言,然而以臣浅见……若因是英妃娘娘所出就否认了殿下所做的一切,未免……有失公道。” 赵世不语,忽地旁边有人出列道:“夏御史这话有些不妥。”原来出言的乃是户部邵侍郎。 夏朗俊回头相看,见邵侍郎朝上行礼,说道:“臣觉着,虽然如今跟辽人议和,但有道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何况当初是不知道,如今知道了……这赵黼又被萧利天带走,如今只怕已经归顺了大辽,先前他镇守云州对抗辽人,如今回归辽国,将来未必不会相助辽人对付我国!故而当初陛下所做,乃是明智之举。” 夏朗俊皱皱眉,道:“是谁说殿下归顺大辽了?” 邵侍郎道:“先前坊间有许多传言。还说辽帝有意让赵黼继位,可见毕竟是他们辽人一条心……若说改日带兵挥师南下,跟我大舜反目相向,也未尝不会。” 夏朗俊道:“不错,辽帝看好殿下的流言我也听闻,但如今呢?若此事是真,如何这会儿毫无消息?” 两人针锋相对,群臣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有人赞同邵侍郎,也有人觉着夏御史所说有理,各持己见,只不好当殿长篇大论。 赵世在上,默然看到现在,因笑道:“好了,说了这半晌,也没个着落,酒都凉了。”因命内侍又热酒来。 群臣哪有心情喝酒,都只做个样子而已。 静王见气氛如此,便打圆场道:“今儿大节下,极好的日子,父皇还是放开心怀,儿臣这杯酒,祝父皇龙体安泰,盛世太平。”说着便跪地奉酒。 王治接了,转给赵世。赵世点头道:“如今朕身边儿,只你一个了。你从来便最是懂事,又从来安静稳妥,可知朕也想你一直如此,置身事外,远离是非。” 静王垂首听着:“是,儿臣明白。” 赵世道:“你明白么?” 静王怔忪:“父皇……是何意思?” 赵世垂眸看着杯中酒:“你可知道,当初为什么要封你为摄政王?” 静王道:“这……” 赵世一笑,看向底下群臣,道:“可有哪位爱卿明白朕的意思?” 群臣面面厮觑,有人道:“这自然是陛下看出静王殿下向来仁德贤能,是以才肯重用。” 也有人道:“殿下自从辅佐朝政,事必躬亲,很是勤政,叫人激赏,可见陛下并未选错人。” 赞扬声四起。 赵世却不甚理会,只看向白樘:“白爱卿,你可知道么?” 白樘出列道:“臣不敢妄自揣测圣意。” 赵世道:“朕说了,今夜朕只想听真话。” 白樘停了片刻,方道:“当初朝廷事多,圣上的身子又有微恙,故而让静王殿下来辅理朝政。” 赵世道:“还有呢?”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