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便问道:“你觉着,朕的决定如何?” 王治道:“老奴大胆,先前几位大臣,倒有一大半儿是在静王殿下一边的,尤其是除掉了沈丞相,便没了外戚干政的凶险,且静王毕竟久居京城,为人最稳重难得,知根知底,可是殿下么……就有些让人吃不准了,不是老奴说,今儿在场的九位大人里头,真心懂殿下性情为人的,怕只有一个。” 赵世呵呵笑道:“你说的是谁,朕倒也猜到了几分,大舜有黼儿在,必稳,有他在,必正,已经是足够了。” 且说赵黼离开寝殿,一路飞奔回了含光殿。 已经天明,云鬟身上大不自在,便只睡了一个时辰就起了,赵黼进来的时候,她正勉强试着端坐。 赵黼将皇帝的话转述,问道:“那老头子竟要挟你,你如何不跟我说?” 云鬟道:“何必就气起来?我不是好端端的么?照我看,圣上这么说,却竟是盼着你回来、也知道你会回来之意。” 赵黼道:“他连你都想杀,你却替他说话?”又想到萧利天伤她的一节,心里沙沙疼痛。 将云鬟轻轻抱起来,小心放在自己膝上。赵黼不由分说地压上香腮,道:“方才阿鬟静静坐着等待的模样,却像是个新娘子在等夫君。” 云鬟虽心悦他,只是并不喜欢他每每这般亲热。略觉难堪:“这是在宫内,六爷……” 赵黼道:“你再像是昨夜一样叫我一声儿。” 云鬟本想起身离开,身上又难受,便只转头不理。 赵黼道:“好,知道你是个正经人。不缠你如何?只让我看看你的伤。” 云鬟越发窘然:“都好了,有什么可看的。” 赵黼却只是要看,百般好言缓语。云鬟被他缠的无法,便道:“既然要看也使得,只答应我一件儿,看就看,不许动手动脚的。” 赵黼噗嗤一笑,对上她冷然的脸色,却只好乖乖点头:“我答应阿鬟,绝不会动手动脚。” 云鬟听他故意咬舌说着,便先让他放开自己,举手才要解衣,忽然想到一事。 探手入怀,脸色略见奇异。 赵黼却正仔细打量她的举止:“怎么了?” 云鬟道:“没什么。”举止却是迟疑之意。 赵黼皱眉:“你是藏着什么不给我看?” 一语罢,云鬟变了脸色,赵黼更加心疑:“真的是什么不能给我看的?” 云鬟见他已经起疑,道:“你不要乱说,只是药罢了。” 赵黼问:“什么药?” 云鬟道:“治病的良药。”待要不跟他啰嗦,不料赵黼出手如电,竟将她一把搂住,同时探手入怀。 他却是故意,并没拿那物,反趁机肆意乱舞。 云鬟又惊又羞,愠道:“殿下!” 赵黼住手,又早将那物摸了出来,笑道:“我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还要瞒着我。”原来是个锦袋,捏了捏,里头是颗硬圆之物。 赵黼挑眉,不由分说倒在掌心。待看清所见,赵黼骇然问道:“这、这是什么……” 云鬟道:“是治病的良药。” 赵黼脸色极为难看,不像是看见良药,却像是看见了蛇蝎般:“是……哪里来的?” 云鬟皱眉:“怎么了?是上回我病了,白尚书特意寻来送我的。”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