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眉道:“历史上很多著名的油画家都是靠画人体出名的,景色是死物,人是活物,能把人画好才是真的有水平。” “咱们都是专业的,这脱光了的模特站在我们美术生的面前也只是一块肉而已,我们满脑子只有画画,可没你脑子里想的那么多。” 忍不住调侃了两句,许是知道自己有些过于敏感,于是喉结上下一滚,又忍不住反驳一句,“随便问问。” 钱妮见状,也没再出声,视线在缪云琛的身上来回扫了一下,眼中愈发满意。 男人的身材确实是好,钱妮本以为,以他这种上班族,怕是都没什么时间身材管理。但现在想来,确实是大错特错。 之前两人相拥的时候,钱妮便隐约觉得缪云琛的身材不错,至少那胸膛宽厚,不像个纸片人,虽说瞧着修长,但身子还是有肉的,那日日藏在西装下的臀型也好看得紧。 还想起那会儿缪云琛来学校给她送画时,在校园里被人给逮住想要请他做人体模特时的画面。 那时的钱妮虽然口头上替他拒绝了人体模特的这件事,也打从心底里觉得他不可能会同意,但心里也暗戳戳地种下了一颗种子,总想着若有朝一日能拿他来做模特会怎么样,而且这模特可不能是穿着衣服的,必须得脱,全脱! 当然,作为第一次做模特的缪云琛来说,钱妮当然不会让他太过分,好歹留了一块布给他挡着。 阳光洒在男人身上泛着淡淡的光泽,钱妮从没有想过,一个男人的皮肤还会这么好,瞧着就像是瓷器般细腻。肌肉匀称地贴合着骨头,皮肤包裹着所有,那肌肉的线条清晰可见……肱二头肌、胸肌,腹肌、背阔肌…… 这样的身材,标准地出人意料,就连身体的比例都意外地符合美术上的比例,小头宽肩,窄腰长腿。 钱妮觉得,自己当真是捡到宝了。 “一般这样的,得画多久?” 男人再次忍不住开口。 说实话,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眼前的女孩还是他心心念念盼了四五年的女孩。说没有邪念是不可能的,尤其是现在,脱光了衣服坐在她面前,女孩不经意间地朝着自己瞥一眼,即使那眼神里除了认真之外别无其他杂念,但仅仅是如此就激起他心中的一片荡漾。 好在腰间的浴巾是比较硬的材质,但凡换个丝绸或者是其他柔软一点的布料,怕是自己身上都所有反应都会暴露无疑。 “好几个小时呢,反正今天一天你是别想跑了。”钱妮说着,以为缪云琛会觉得尴尬,于是又开口宽慰了一句:“你放心,这个画室没人来,窗外没道,别人也是走不进来的,今天一整天画室都被我给预定了,你就别想跑了。” 缪云琛偷看着认真画画的女孩,随即忍不住轻笑一声,一时间倒是在心里唾弃自己有些邪恶的想法。 “我知道的。” 画室里开了空调,以至于缪云琛脱光了衣服也不会冷。 从一开始的无措,到后来渐渐地习惯,画室里,女孩认真地勾勒着男人身上的每一个细节,而男人则是坐在高脚椅上,认真地用视线描摹着女孩的每一处五官。 记忆里,那时的他还是那个一穷二白的臭小子,第一次瞧见这些画架和画笔的时候,不得志的少年前所未有地感受到女孩与他之间存在着怎样的差距。 他不是没有在书店里偷偷看过这些颜料的价钱,不过是小小的一罐就是他好几天的饭钱,所以当他看见女孩摆弄着那些颜料,渐渐调出丰富多彩的颜色后,这种仿佛是从阶级里带出来的差异感让缪云琛不由得开始自卑。 虽然打从一开始,缪云琛就深刻地意识到女孩与自己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可到底还是太向往光明,以至于冲动战胜理智。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似乎都像是在刻意地逃避这个问题,和钱妮相处的每一天也都像是偷来的日子一样。 但那一次看见女孩画画后的场景,无疑是让他陡然清醒过来,他们之间,到底还是那个云泥之别。 他是被踩在阴沟里的淤泥,而她是天上无人能及的彩云。 可怜的自卑心作祟,以至于在那日结束之后,偷偷将那副没完成的画给偷了回去。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他们之间似乎也经历了很多,到现在,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