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枝实在太大,赵陆远远就瞧见了。 等赵宜安回到他身边,赵陆点点头:“嗯,真识货。” 赵宜安也点头:“好看。” 金公公在一旁听得肉疼。 能不好看么?这可是素心梅,花香芳馥,瓣若荷花。原该冬末开的,司苑局费了好一番功夫,才让它现在就开得满满当当。 一时间亭中遍撒幽香。 只是赵宜安瞧着瞧着,又打了个喷嚏。 她捂着脸,觉得头嗡嗡响。 赵陆便道:“回去罢。” 众人忙准备,方才来时,金公公已叫人备下软轿,等到回程,两人就坐了轿子回去。 * 延月和应秋,带着赵宜安回臻祥馆换衣服。金公公走到暖阁外瞧了瞧,对一个直殿监来洒扫的小公公道:“你进来,将暖阁里先扫扫。” 小公公应是,跟在金公公身后进了暖阁。 暖阁里已烧了炭盆,赵陆却不在。 金公公道:“今儿你还是先去了长乐宫?” 小公公一面扫着一面答话:“是,奴婢还恰好看见了新进宫的几个姑娘。” 金公公笑问:“可是花容月貌?” 小公公嘿嘿道:“再好看,也是比不过赵姑娘的。” 听见这话,金公公朝紧闭的槅扇看了一眼,然后才斥他:“混说什么,当心陛下听见。” 小公公连忙求情:“奴婢一时嘴巴没遮拦,金公公可别告诉陛下。” 金公公又问:“你说你瞧见了长乐宫的姑娘,可听见她们说什么话不曾?” 这回小公公却犹豫了:“有一个来问了奴婢话……” “问了什么?” “问了……”小公公朝四周一望,压低声音对金公公道,“问了赵姑娘。” “赵姑娘?”金公公一奇,“她们怎么知道的,难道是长乐宫的人说的?” 小公公摇头:“不是,似乎是去长乐宫的路上,碰见陛下和赵姑娘了。” 这倒有可能。金公公点头。 小公公便继续说下去:“打听了陪王伴驾的人是谁,还问她怎么头上缠了一圈纱布。” 金公公冷笑:“她倒是看得仔细。” “奴婢不敢乱说,只道不知。但那姑娘却是机灵,问奴婢是不是撞破了头,所以才缠了一圈白。” 金公公沉下脸来:“机灵?我看倒未必。” 小公公附和他:“是呢。奴婢不说话,那姑娘就自言自语,说什么撞破了头,不就和孙什么菡一样,居然还能留在陛下身边……” 眼见金公公的脸色比墨还黑了,小公公急忙住了嘴,不敢再说。 金公公便挥手:“扫完了就出去罢。” “是。” 等小公公走了,赵陆才从槅扇里走出。 他在宝座里落座,想了一会儿,说:“打听清楚,问这话的人是谁。” 金公公垂下头:“是。” 赵陆又说:“第四个人为何不进来,也问明白了。” 金公公通通应下。 又等了一阵,果然等来了赵宜安。 她的花还在这里。 赵陆拿了册书,坐到了通炕上看。赵宜安则跪坐在他脚边的绒毯上,一枝一枝,叫人将那小半棵梅树,按她的意思,又分成了几份。 不多不少,正好五枝。 延月、应秋,还有边上的金公公,皆一副看呆了的表情。 赵宜安却浑然不觉,她半坐着,把五枝素心梅插进了高高低低各个瓶中。 “好了。” 赵陆从书页后露出脸:“放哪儿?” 赵宜安便捧着一只双耳扁瓶起身,一直走到宝座旁的香几边,回头对赵陆说:“这儿。” 金公公忙上前,将上面的香炉拿了下来。 赵陆点头:“放罢。” 接着,赵宜安又把剩下的一一摆了地方,暖阁便处处皆有梅香。 伏在通炕的小桌上,赵宜安慢慢打了个哈欠,心满意足。 她今日没有午歇,现在暖意阵阵,又卷着花香,困了也是正常。 得了赵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