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时辰越发少了,但他听了湖阳的话,也笑道:“好,父皇也足睡了一夜呢。” 湖阳便咯咯笑个不停。 “今日要去做什么?”昭帝开口问。 太子拱手:“回父皇,一会儿我带着湖阳,仍旧去看白鹿。” 湖阳一听,忙道:“父皇也一块儿去,那头小白鹿可好看了!” 昭帝揉揉她的头:“父皇这几日不大舒服,等天热一些,再与你一起去,可好?” 湖阳便用两手的手心,轻轻贴上昭帝的脸颊,心疼道:“父皇可要快点好起来,天马上就热了,我等着父皇。” 昭帝握住她的手,笑着点头。 请了安,太子又带着三人出去。 那只白鹿是年底地方进贡的祥瑞,通体雪白,不过体型略小了一些,仍是幼鹿。 湖阳见了一面之后念念不忘,最后用一张九九消寒图换了回来。 原本白鹿养在她的玉禧殿里,有专门的小公公照看。这几日她跟着昭帝来了行宫,就命人将小白鹿也混在车马队里,带了过来,放在行宫后围。 四个人到了地方,照顾的小公公一瞧见湖阳,就“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公主恕罪。” 湖阳从太子身上下来,看着小公公的头顶,奇怪道:“恕什么罪?你做了什么要我恕罪?” 小公公抖着身子,声音也跟着微颤:“昨儿公主来看过的白鹿,今儿一早不知怎么回事,竟、竟死在了围栏里……” 这白鹿可是当做祥瑞送上来的,结果却死了。他是一向照看的人,祥瑞死了,只怕连他也要死。 思及此处,小公公抖得更厉害了。 闻言,湖阳一愣,继而生起气:“胡说!我的小鹿好好儿的,怎么会死?” 她提着裙子朝后跑去,太子忙追上她:“不急这一时,别摔了碰了。” 又一张手,将湖阳抱起,将她抱到围栏那里才放下。 一落地,湖阳就扑过去趴在了围栏上。 太子提醒她:“莫离得太近,若因什么病才这样,可别染了。” 湖阳眼眶泛红,一见到草堆上侧卧着一动不动的小白鹿,霎时就滴下泪来。 这厢,太子揽着湖阳的肩膀,轻声安慰。 后头,四皇子已经审问起了小公公。 “昨儿傍晚,我们走的时候还好好儿的,那么就是晚上出的事了。这期间你都做了什么?看到什么?或者有人来过?” 宫里喜欢湖阳的人多,不喜欢她的也不少,比如长春宫里住着的孙贵妃。这回她虽然没来行宫,但嘱咐这里的人弄死一只鹿,却也简单。 小公公瑟瑟发抖:“昨夜肯定是好的。奴婢还喂了水和新鲜的草叶。晚上奴婢虽然去睡了,但这儿一向人少,若果真有动静,奴婢必定知道。昨儿却并没有看到什么。再说人——”小公公眼神乱飘,喃喃道,“昨天戌时前后,七皇子……来过此处。 “他是最后一个,看了白鹿的人。” 太子喝道:“胡说什么?你的意思,竟怀疑到七弟头上?” 小公公忙磕头:“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默默垂泪的湖阳听了这些,胡乱用手背擦了泪珠,就要往外跑。 四皇子眼疾手快抱住跑过来的雪团:“你跑什么?还未确定呢,难道就要问罪去了?” 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