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孙名宵又应下。 孙仁商便让他退下:“今日孙媳的事我也听说了。是喜事,等忙过半月后的百官宴,你再好好陪陪她。” “是。” * 咸熙宫里,金缕正描着花的手忽然一顿。 对面的金钗抬起头:“怎么了?” 金缕摇头:“没什么。就是有些累。” “累就歇会儿罢,这些事让小宫女做也是一样。” 金缕便道:“我从跟到娘娘身边起,就替她描花绣花。娘娘最爱我绣的花样儿,那些小宫女可做不出来。” 金钗笑她:“好好好,你最能干。歇会儿再描罢。” 又让侍立的小宫女去取了手炉,好让金缕暖暖手。 正说着话,有人进来回禀:“孙家有信儿来了。” 金缕捧着手炉起身:“什么信儿?娘娘正歇着。你同我说罢。” 小公公便躬身:“是喜信儿。说名宵少爷的夫人有喜了。” 金缕一滞:“你是说少奶奶?” “是,来人就是这么说的。还说,名宵少爷想求娘娘的同意,让胡太医前去照看。” 听如此,金缕思忖一会儿,道:“胡太医这会儿不在京城,你且去让人等着。待娘娘醒了,我再回明。” 小公公便退出了门。 身后的金钗自然也听到了,高兴道:“这下可好了,才有了永时小少爷,马上又要有一个嫡亲的小少爷了。” 又打趣:“你可有的忙了,到时候娘娘定让你做那些小孩子的衣服鞋子。我就空了,只监督你做事。” 不过想起胡太医,金钗又抱怨道:“却让胡太医去替湖嫔诊脉,倒错过这等要紧事。” 金缕便说:“胡太医是咱们的人,娘娘信得过,自然让他去。” 金钗无奈,又低下头做事。 倒是金缕,听到李氏有孕的消息,不知想了什么。 才被二人提到的胡太医,半闭着眼,坐在桌旁,手指轻按着丝线,正替屏风后的赵宜安诊脉。 一旁立着李太医,还有延月应秋等人。 应秋十分不满,这位胡太医,忽然来了行宫不说,又大言不惭说领了太后懿旨,来为湖嫔请平安脉。 害得她们半途将湖嫔喊醒,还不能按应秋的打算,去对面陛下屋里。 瞧着坐在床上的赵宜安的神色,应秋越发气愤。 好好儿的吓坏我们湖嫔,是你这太医能担得起的责任么? 想了不少东西,一直静静诊脉的胡太医终于收了手,问:“娘娘信事如何?又是何时承宠?” 应秋简直要气疯。 这也是你能问的东西? 瞧见赵宜安疑惑的模样,应秋在屏风后掐着嗓子先回:“娘娘信事颇为稳定,只不过这两月,倒是没来了。我们也正奇怪呢。” 延月一惊,忙要打断她。 在太医面前,说什么胡话。 应秋却不怕,对她做着唇语:“无事,娘娘好得很。我只是逗逗他。” 延月无奈,又低头看向赵宜安,见她正认真解着手腕上的丝线,便弯腰下去,轻声道:“奴婢来罢。” 横竖她们有李太医,应秋虽然瞧着气焰高,但也懂医理。有他们在,娘娘必定无碍。 延月也就由着她去。 听见应秋的话,屏风外的胡太医一愣,有些狐疑地望向李太医。 李太医只作不知,目视前方。 顺着他的目光朝左边看,只有一副晾在高几上尚未完成的寒梅图。 胡太医腹诽道,这有什么好看的? 但事还未了,他又问:“太后娘娘说,湖嫔先前伤了头,不能忆起往事。所以让臣也问问,娘娘近日恢复了多少?可记起事儿了?” 闻言,屏风后的赵宜安忽然抬起了头。 手腕上的丝线已经解开,延月才起身,就看见赵宜安一副走神的模样。 见识过赵宜安忆起往事是何情况,应秋担心她又头疼难受,忙插嘴道:“哎呀!太医问此事,可是因为会波及娘娘腹中龙胎么?” 胡太医一顿。 他什么时候说湖嫔有孕了? 只听屏风后头娇里娇气的宫女又道:“我们也担心呢,不知太医可有什么养胎的好法子?” 胡太医哼了一声:“我何时说过湖嫔有孕了?” “是么?”宫女讶异,“但李太医诊的是滑脉……” 李太医便拱手笑道:“自然是听胡太医的话。我才疏学浅,怕诊错了可就不好了。” 这也能诊错?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