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了个大概,见赵陆眉头紧锁,便连忙问:“你可见过那位姑娘长什么模样?” “叫在下去问诊的年轻人注意得紧,在下也未见到全貌,但那姑娘额头,有一处旧伤。” 赵陆座下的马已开始隐隐嘶鸣,似乎察觉到了背上人渐渐心绪不安。 姚沐偷偷望了一眼,对着他们拦下的人问:“你可还记得他们住在何处?” 听两位贵人的话,像是要找去的模样,钱疏倒有些犹豫起来:“两位公子单枪匹马......” “单枪匹马?”姚沐反问一句,又朝四周张望,忽然对着稍远处喊道:“你,过来。” 他在喊谁? 钱疏有些懵,转头望去,只见远处正好有一队巡逻的卫队。 猛然被人喊了一声,卫队长也有些懵,反应过来之后便是气极。 你哪根葱?也敢对老子大呼小叫? 领着一队人气势汹汹赶过去,到了跟前看清人,卫队长立马换了副脸色:“忠、忠勤伯。” 他陪着笑脸:“这么早的天,忠勤伯是出来遛弯么?” 见忠勤伯身边还有一位气质清贵的公子,虽不认得人,卫队长也不敢怠慢,一同问了好。 姚沐转头,对着钱疏呲牙一笑:“现在还是单枪匹马么?” * 小巷里一向宁静,今日家家户户却微微敞开了门,朝着外张望。 忽然从外头来了一队巡城的卫队,将一座小院前后包围。小院外还停了两匹马,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人的坐骑。 姚沐守在屋外,其余人都留在院子外围,不敢进来。他一个人晃了一阵,然后就瞧见赵陆从屋里出来。 没人。 姚沐叹了口气,进来时他便察觉,院门从外被锁住,院子里也极为整齐,不是有人住着的模样。 他道:“屋主已找来了,你要问话么?” 赵陆不做声,转身在井沿坐下。 姚沐见状,还提醒他一句:“当心些,可别掉进去了。” 其实井口早被小心放上一块石板,并没有多大危险。 一大早被人从被窝里拎出来,还是虎背熊腰,凶神恶煞的巡城卫队,屋主被提着衣领进来时,仍在瑟瑟发抖,恍如梦中。 并不宽敞的小院此时被人团团包围,因而显得更为逼仄。将屋主带进去后,卫队长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屋主俯身拜下去,又悄悄抬眼,只见院中二人一站一立,神色凝肃,都是他惹不起的主。 正要开口求饶,坐着的那人倒先发了话。 “这院里住了几人?” 屋主一愣,想起应该问的是上一户人家,便老实回道:“是一个年轻男人租的,约莫二十出头。” 姚沐“咦”了一声,但想想若真是赵郗,也不大可能让人瞧见赵宜安,况且赵宜安这几日才跟着他住到这里,无人发现也是正常。 赵陆问:“住了多久?” “正好两个月。” “何时走的?” 屋主垂首答道:“回这位公子的话,是前几天,正好租约到了期,就走了。” 似乎听见姚沐嘀咕了一句:“这么巧。” 屋主不敢作答,只当没有听见,拿头贴着地,又更趴下去一点。 赵陆又问:“走的时候带了什么东西?” 屋主想了想,摇头道:“没什么,只带了一个箱子,来时也是这样,大约装了衣裳行李。” 看来是先把赵宜安送走了。 回完这句,就再没听见问他的话,屋主胆战心惊跪了半宿,坐着的人忽然起身,吩咐道:“封城。” 封城? 屋主下意识要抬头,却见原先坐着的人已起身,他忙低下头,只瞥见对方快步走过身边,随风微微扬起的衣摆,用金线绣满了他看不懂的吉纹。 这是打哪儿来的大罗神仙? * 京城中住着的人尚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街上巡逻的卫队越发多了起来,出城时也多了好几道盘问的关口。 罗家厢房。 赵宜安侧躺在床上,面朝着墙,不知在做什么。 赵郗从外头推门进来,见妹妹仍在床上,禁不住微微蹙眉:“怎么还不起?出门的时候就喊过你了。” 他将手中的糕点放在床上,又卷起衣袖,去拉妹妹身上的薄被:“不是说想吃荷花酥,哥哥替你买来了。” 哪知床上的人更侧向里,抱着被子不肯松手。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