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轻轻一叹,娘说的固然都不错,但她还是偏着自己的女儿了,其实刘五郎与宁清的事又岂止如此? 当年刘五郎发了家就在外面勾三搭四,只瞒着宁清而已。而宁清呢,自少年时认识了刘五郎后与他越发相似,爱财如命,渐渐地将父母亲人都不放在心上。她对刘五郎和他们的小家的确是一心一意的,拼命地赚钱攒钱。 可是宁清这样刘五郎领情吗?不,他非但不领情,反而还越发讨厌宁清了。因为对于赚钱过于执着的宁清越发急躁,越发泼辣,也越发讨人嫌了。 只不过当年刘五郎虽因选对了做山货这一行发了家,但是他和宁清做生意半点也不老实,因此很快就败落了,是以他们两人谁也瞧不上谁,可总归还差不多,不想现在刘五郎竟能占了上锋将宁清休了! 而且听娘话里话外,刘五郎要休宁清,刘家人都是愿意的,宁清几乎与刘家所有人,包括她的公公婆婆、兄弟妯娌都吵过架;镇上的里长、老辈人对宁清的印象也都不好;就是家里最软弱最老实的爹娘都知道二女儿进了家门家中就要重新生起无数的是非。 宁清已经把人做到了讨人厌的极至。 而刘五郎如今却要狡猾得多,许多的坏事都是他背地里让宁清做的,但他却一直不出头,因此许多人都认为他是好人,宁清是恶人。现在到了二人分崩离析的时候,大家都站在他一旁就不奇怪了。 自己也是因为前世的梦才看得清清楚楚,但是宁清根本听进任何人的劝告,自己也无可奈何,只得眼看着她重新掉进了同样的一个坑里。 而且,公平地说,宁清有这样的报应也是她应得的。 第292章 告状 宁婉早知道刘五郎是个什么样的人,因此她一梦醒来后就开始打压他。 抢先做了山货生意,压着他在德聚丰做了很久的小伙计,就是把瓜坡镇的分铺交给他也一直盯得很紧……宁婉想只要刘五郎没有机会发达起来,他隐藏的恶毒本性也许就没有机会表露吧。 但是宁婉错了,刘五郎的的确被她打压了好几年,他没能做成山货生意,在德聚丰也没能真正管过事儿。然后,几年之后他愤而离开了。 宁婉没有想到的是,刘五郎做上了瓜果生意,而且做得很大。他甚至还借此攀上了安平卫的权贵,如今比自己梦中的他要成功多了,而且眼下看着也没有败落的迹象。 也许刘五郎在自家铺子里被打压得久了,心里生出了更高的志向?也许他在德聚丰学了许多的本事,因此离开后才能这样顺风顺水?更有可能这本就是命运,谁也改不了的。 这两年,宁婉虽然没有特别去打听,但对于刘五郎和宁清的情况还是知道一些的,他们与指挥使周家套上了关系,包下了他们家的所有瓜果,还在安平卫和附近几个县城开了瓜果铺子,银钱没少赚。 而且,在宁清的名声越来越坏的时候,刘五郎反倒颇有宽厚仁义的风评,毕竟他们家铺子所有锱铢必较、以次充好之类的坏事都是宁清为些小利干的,他若是知道了一定会责备妻子,大度地谦让。 就像当年他们给德聚丰送猫爪儿菜时以次充好,就是宁清的错,他现在用得更熟练了。 现在的他可以说是羽翼已成,是安平卫颇有些名气的商人了。 只看刘五郎要休宁清,马驿镇上的头面人物没有一个帮宁清说话就知道了。 宁婉冷笑了两声,“刘五郎本事不小!” 娘就点头愁道:“你说的真不错!清儿性子是不好,可是其实没那坏,倒是刘五郎,我们真是看走眼了。前两日你爹回马驿镇上打听,才知道他早收了个二房另过日子,却将清儿瞒得死死的,让她整年在瓜坡镇上做生意,一年都不回刘家一次。眼下,他休了清儿又张罗着要重新娶一门好亲呢!”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当年刘五郎也悄悄在外面养了个不三不四的女人,给她花了不少银子,后来宁清知道了便打上门去,把那个女人家里所有的东西全都抢走了,不管是不是刘五郎买的。 宁婉记得那个女人就往在眼下德聚丰铺子不远处,就问:“刘五郎在虎台县里收二房,我们家里人、伙计再有邻居们就没有看到他常在别人家出入吗?” “他的二房是在马驿镇上娶的,我们哪里能看到?”娘就说:“提起那个二房你也认得,正是那个在街上卖针线的梅寡妇,我们还曾买过她的络子。现在已经给刘五郎生下一个女儿了。” 宁婉大吃一惊,“什么,刘五郎娶了梅寡妇当二房?”梅寡妇虽然长得不错,性子也温和,可是大家都说她命硬,才嫁过去就克死了公公和丈夫,她又要照管着疯了的婆婆,便更没有人肯求娶了,“他不怕被克死?再者梅寡妇的疯婆婆呢?” “梅寡妇的疯婆婆死了,听了丈夫和儿子的仇报了突然就醒了过来,又是哭又是笑的闹了两三天就过世了。”娘看出幺女并不知情就又道:“杀了梅寡妇公公和丈夫的贼人就是虎踞山那边的土匪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