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一样样拿起来细看,金子成色非常好,做工也特别好,光灿灿的,上面的花诩诩如生——但,毕竟只是几件金首饰而已。一时间她不禁有点失望,“我以为皇后娘娘赏的一定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呢。” 卢铁石前两天与媳妇说起小青木和一同来朝贡的属国都得了皇上的厚赏,因此倒明白媳妇并不是贪心,而是有些失落,就笑着说:“也许皇上在朝中赏赐不好小气,但皇后娘娘一向就是如此的呢。” 宁婉也不懂,好在他们回了洛家倒可以问一问。 不料卫夫人见了东西便欣喜地笑道:“卢夫人竟能得了皇后娘娘的青眼,可真是难得!”又将那几样金饰拿出来细看,又指给他们,“这些都是内务府制的,看,这上面还有款识呢。” 因不是外人,宁婉就说:“只这么几样小东西,加起来不过一两金子,纵是有什么款识又有能怎么样?听说皇上赏小青木只绸缎就好几千匹呢。” 洛冰就笑道:“虽然有‘王者不治夷狄,来者不拒,去者不追。’之语,但我朝对属国一向薄来厚往,只要前来朝贡,必给予大量的赏赐,要远远超过朝贡者所进贡的东西,让他们乐于来朝。至于臣下,正好相反,进贡者多,赏赐者少。弟妹能得了赏,便已经是皇后娘娘十分喜欢的了。” 卫夫人也说:“且宫中赏赐下来的东西,谁又能真正拿来用呢?弟妹便将这首饰好好收着,将来儿子娶媳妇时拿出来赐给儿媳妇,多有体面呀!” 宁婉方才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因与大家说起宫中之事,别的都罢了,唯有东平王妃问起嫣儿之事她却悄悄只告诉了洛大哥和铁石,“嫂子身子重,别让她劳心了;至于嫣儿,正好她如今不在家里,自然也要先瞒着为好,我们在一处先商量商量。只是不知道这东平郡王是什么样的人物?可是与敬王一般禽兽?” 洛冰先前听宁婉说起在宫里的见闻颇觉得有趣,卫氏也入过宫,但却只是中规中矩地行了礼回来了,却没有宁婉有这般经历。而宫里的事情,便是他出身世家,其实知道的也极少,总归也好奇的。但是现在,洛冰却收了笑容,“东平郡王年岁不大,一向极少出现在众人面前,但倒是没听过有什么不好的传闻。”又正色问:“弟妹不会是多想了,也许东平王妃只是随便问问嫣儿呢?” “弟妹大约不知道,”洛冰在宁婉回答前又说:“东平王妃我知道,她娘家也算是京城的世家。但她父亲却是旁枝,中过进士,累官升到江南任知州,回京城后也没有再升上去,又因为丁忧辞了官。我们家的案子就在这时候发的,他虽然没有仗义直言,可也没落井下石,且此后未再谋复起,一直在家闲居。当年先帝就是看中了这家人胆小老实才选了他家的女儿做最宠爱的小儿子东平王的王妃。” “后来,先帝驾崩,皇上即位,先帝另外几个儿子都没有好下场,唯有东平王和王妃两人一直太太平平的,就是东平王患病过世之后,他的儿子也顺顺利利地封了东平郡王,实在要算难得了。以东平王妃从不出头的性子,她应该不会愿意招惹敬王的,毕竟嫣儿修行的事总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 原来是这样。宁婉又仔细回想了一想,终还是肯定地道:“不会的,我十分肯定,她言外之意就是想要嫣儿给她做儿媳妇,希望我帮着牵个线。”又将东平王妃的话详细讲了一遍,连神情语气都没有忘记。 “东平王妃竟然特别向你表明她父亲知道洛家是冤枉的,这本就很难得了,她平日一向闭口不谈政事的,带着儿子只肯做闲散之人。”洛冰点点头便陷入了深深地思索,忽然道:“难不成她认为敬王不会得到皇位?” 皇位这样的大事实在离边城太远了,因此不论是铁石还是宁婉对此都十分陌生,哪里敢胡乱猜测,因此只听洛大哥又自语道:“按说东平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