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满带怒意,却有气无力,毫无威慑力可言。 “本王有没有胆子,想必陛下最是知道了。”萧晋未看宁帝一眼,只淡漠的与他道。 “好,好,朕真是养虎为患,早知就应该尽早去杀了你!”宁帝上气不接下气,显然是怒极,却气力不足,面上憋的青紫,挣扎着起身吼着。 “陛下还是消停些吧,毕竟,您的爪牙都已经伏法了,不是吗?您还有什么能依仗的呢?还是求我留你一条生路来的实际些。”萧晋不屑,看宁帝这般怒极却无力反抗的样子实在是过瘾。却还是不够,这只是九牛一毛,根本抵不上自己在静安殿那三年所受的苦。 宁帝被萧晋轻慢的态度气的更加上不来气,面上已经成了死猪色,大力揪着金黄色的床幔,一个白眼翻过去了,整个人陷入昏厥。 萧晋挑眉轻嘲一声,站了起身,不紧不慢的去让李福来传太医。宁帝命贱,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李福来弯着腰领了旨意,谨小慎微的不敢多言,只吩咐去传太医。 今日天上的月亮似乎格外的圆,也格外的亮,即便不点灯,也能清晰可见众物,这月,亮的人心里发慌,像是他母亲去的那个晚上,那夜月亮也是如此。 萧晋深呼一口气,在凉夜里凝成了白色的雾气。收起了少见的感伤,眉目微敛,沉步向前走去。 藏在树后头的江德镇见萧晋走远,悄声从后面钻了出来,摸了摸湿濡的眼眶,这殿下哪儿都像先帝,偏那双眼睛,虽形状是萧家惯有的凤眼,但那湿漉漉黑漆漆眼珠子,的确像极了明淑皇后。 说句大不敬的,是萧家对不住明淑皇后,和子安殿下。 第85章 第八十五章 “念恩,你还在这儿杵着干什么?姑娘那儿遍寻你不到,正哭着呢,快去!”老仆拎着洒扫落叶的扫把,见念恩还是呆愣愣的站在那儿,上前怼了他他的胳膊。 念恩回过神,下意识摸了摸面上的面具,一幅谦卑状,垂下头愧疚道“是我的不是,多谢李伯告知,我这就去。” 嗓音沙哑,像是砂纸摩擦的声音,粗砺难听,是在火里熏的,这辈子怕是就要这样了。 李伯也不是真正要难为他,当即摆摆手“快去吧,去晚了,照着姑娘现在那性子,怕是要翻了天。” 念恩再次谢过李伯后,埋着头匆匆离去。 李伯看着他远去的修长背影,忍不住皱眉摇头叹息。 若说这小子,也是个能人儿,舞文弄墨的好手,在老爷的书房里当差时便颇受器重。后来,不知怎的,他家里原本吓傻了的大姑娘就是瞧着他亲近,夫人又把他调去给姑娘做了侍卫,让他哄着姑娘。 纵然老爷不舍得放念恩,却也不敌夫人的一片拳拳爱女之心。 夫人本是不放心这念恩是个男子。姑娘虽说现今不晓事,但也是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家,生怕姑娘被他占了什么便宜,是以不敢让他近姑娘的身。 却又见着姑娘自从遭祸后难得这般开怀,也实在不忍心拂了她的意,只多安排着丫鬟随身看着些。 长久下来,见着这念恩也是规规矩矩的,只一心一意哄着姑娘,毫无逾矩之行,才算是放下心来。又想着他那张脸,对他多了些怜惜。 府里也有传言说他是犯官之后,只可惜,时运不济,沦落到为奴为婢的境地。 李伯心下哂笑,自己无事想这些做什么,还是老老实实扫好自己的地就是了。便又立了扫把在地上撒拉撒拉的扫起落叶。 那头的念恩,急急忙忙快步回了唐玉嫣的蘅芜院,就听见里头唐玉嫣的一阵哭闹声,还有丫鬟婆子闹哄哄的一片,眉头一皱,身形顿了顿,复又加快脚步前行。 唐玉晚方受了惊时,只是缩在床头动都不动,人也不认得,后来好歹愿意去出门走动,只是还是谁也认不得,性子也像个四五岁的稚儿般懵懂,动不动便要哭闹一番,也就念恩能哄好。 念恩急匆匆打了帘子进去,就看见唐玉嫣眼泪糊了满脸,发丝也有些散乱,指甲缝里塞了些泥巴,眼睛水盈盈泪汪汪的,像是水葡萄,又像是天上的星子,再加上懵懂无知的眼神,看得人心软。 她见了念恩,当即就止了哭声,吸着鼻子仰头去看他,眼里满是依赖。“念……恩,你……去哪了?我……找不到…你…了。” 自她再说话后,便是这样磕磕绊绊的,一句话说出来要费些时候。 念恩藏在银色面具下的模糊面容变得柔和,眼底也像是有波光闪过“我在呢,不走,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