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的淡然伸回手“好。” 一字过后便施施然离去,原本往日跟在他身畔日侍奉的木生却还是没有回来。萧子安在等萧晋回来,才好解决这一切。 唐玉晚在暖阁与司徒映来打络子,纤细的手指穿梭的飞快,彩色的明艳的丝线逐渐成了型,两人心思却都不在这上头,皆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司徒映来头上挽着妇人的发髻,自此她嫁来后便成日的待在唐玉晚的院子里。唐玉京婚假足有半个月,这半个月他是一直待在院子里的,司徒映来不想瞧见他,只好躲在唐玉晚这处。 唐玉晚想着她与大哥许是还有疙瘩,也不好劝她离去,怕再惹得她心里难受。 况她自己也有些心思纠缠,怎么能去劝别人。 “姑娘。”华嬷嬷声音柔缓的唤了声,又看了司徒映来一眼,有些欲言又止,捧着一个金丝楠木嵌宝的大匣子站定在唐玉晚面前。 司徒映来纤白的手握着半成的络子紧了紧,黑亮的睫毛颤了颤,遮住眼底神色“阿迟这里有事不方便,我这便回去了。”她缓声与唐玉晚道了句,便要起身告辞。 唐玉晚一把抓住她“有什么不方便的。”又仰头示意了华嬷嬷“大嫂是自己人,有什么说就是了。” 司徒映来这才又顺着坐在绣凳上,垂头又捡起了桌上打了一半的络子,领口处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欺霜赛雪,唐玉晚是个女儿家都有些不想错眼。只是自嫁过来后便不复往日的灵动了,沉沉闷闷的看了让人难受。 好歹还是华嬷嬷的话将她拉了回来,华嬷嬷将那匣子放在桌上“姑娘,这是元王遣人送来的。” 唐玉晚一听这人,心里就有些说不清的滋味,唇角一抿,却还是抬手去揭开那盒子,只见里头躺了一件正红的衣裙,瞧着华丽繁复,华嬷嬷去抖了给唐玉晚看。 只见那裙子的款式与唐玉京成亲那日唐玉晚穿的别无二致,只将原本的芍药换成了金灿灿牡丹,肆意的开放在上头,原该是绣青鸾的裙角之处,绣了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 “一,二,三…………九……”司徒映来掩着唇小声惊呼一声“阿迟,那凤凰是九尾的!”她虽生在乡野,却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华嬷嬷身子一颤,捞起裙尾一看,细数了多遍,却是九尾,动了动嘴,神色几经变化,还是以一副喜色去示人“恭喜姑娘!” 唐玉晚呆愣愣的跌坐在绣墩上,见那匣子里竟还落下一小匣子,伸手去翻了看,心里更是混乱万分,成乱麻一样。 那盒子里赫然整齐放了四十枚小印,一个个去看,正是大齐皇宫里对应各宫的宫印。 大齐皇宫内供妃子居住的共有三十六宫,再是皇帝的承乾殿,皇后所居凤仪宫,太后的寿禧宫,太子东宫,这四十宫皆有宫印,都是收在各宫主子那儿。眼下已是齐了。 这东西送的过于贵重,又有些极深的涵义在里头,想来只有他二人能懂。 “姑娘,这是何物?”华嬷嬷见唐玉晚看那小匣子微楞,不免开口询问。 唐玉晚这才如大梦初醒般急急扣了匣子,有些不自在的道“没什么,都是些不打紧的小物件。”说罢,又摆摆手,一副疲惫模样,有些愧疚的握着司徒映来的手道“大嫂,我身子有些乏了,不方便再招待了。” 司徒映来拍拍她的手“你好生歇着,我回去就是。”司徒映来又看了那一眼裙子,眉头有些蹙起,心里谅解唐玉晚,哪个姑娘骤然收了这样的东西心里是不慌的。她与那元王打过交道,是个心狠手辣却极为说一不二的人,既然将这东西送来了,便是认真许下了承诺。 唐玉晚待两人都离去后,又翻了翻那件匣子,左右思量都觉不妥,还是将它锁进妆奁里的夹层里,抚着胸口去平复心里的情绪。 她明白萧子安的意思,无非是这四十宫的宫印皆归你,这四十宫也归你,没有别人,将来你必然是皇后,三十六宫皆无妃,太子是你生的,未来太后的位置也是你的,将来我也归你管,可谓是个重过千金的承诺了。 “谁稀罕。”唐玉晚揪着帕子嘴里嘟囔了一句,却忍不住有些笑意展开在脸上,眼底秋水盈盈,波光潋滟像是化了一池的春光,又一遍一遍抚了那衣服上绣着的牡丹。 想起那日假山边儿上,两个人挨得极近,彼此能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温度,还有呼吸间微醺的酒气,他环着自己呢喃着咬耳朵“阿迟,芍药不配你,改日送你件牡丹的。”她当日还以为他只是喝多了随口胡沁的,未料是放在心上了。 萧氏得了消息,说是元王送了东西给阿迟,白日时候被绊住,未得脱身,好容易在日头刚落时只喘了口气就奔去唐玉晚的院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