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个,旁的紫毫空青,不过都是奴才秧子,不值得她上心罢了。 而沈妙贞却不同,开一回火,做一回吃食,有时候总有剩余的,放着又会坏,她请示了公子,只要有剩的,便做了分给院里的人吃。 他有口福,这一回赶上了。 “很好吃。” 做的比鼎福轩的汤圆还要香甜许多。 沈妙贞笑眯眯的,有人欣赏她的手艺,她怎么能不开心呢。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从袖口中掏出一个帕子来:“上回你把药膏送了我,我用了,很好用,几天就消了肿,可我也不能白拿你的东西,这个送你。” 那手帕上还带着她身上的香气,白术嗅到了,仿佛是一股兰香,味道非常的淡,似有若无的。 打开帕子,那里面是一锭墨,墨本身制作的就很精致,上头雕刻着松鹤纹路,散发着上好松烟墨的香气,而这墨中间还用丝带系着蝴蝶结,粉色的丝跟黑漆漆的墨着实有些不搭。 “听说你已经跟着公子读书,我也没有旁的能谢你,囊中羞涩只能买一锭墨送你,是市面货,跟府里头的墨肯定比不了,你别嫌弃。” 帕子包裹着墨锭是从她袖口中逃出来的,还带着她身体的余温,带着她身上的香气。 白术的耳根红的几乎能滴血,但他只是握紧了手里的墨锭,低低说了一声多谢。 这已经很好了,侯府的墨锭是好,可都是公子小姐们用,哪里轮得到他一个小厮用。 用了这一碗汤圆,白术得出院子,他虽是小厮,却也是外男,不能留在内院休息的,他们自有他们的去处。 而紫毫等丫鬟还没回来,沈妙贞收拾了碗筷,就往公子屋里去。 公子喝醉了,一会要叫水什么的,屋里若是没人服侍,就是她的失职。 内室里,公子还在睡着,沈妙贞放下心来,拿着自己的绣活在旁边的软塌上坐着绣起来。 “你送白术什么了?” 沈妙贞吓了一跳,急忙去床榻上看。 裴境此时已经坐起身,眼睛亮亮的,哪有喝醉酒睡沉的模样,他将两人在外头廊下说的话都听见了。 “公子没睡沉啊,可是吃醉酒不舒坦,要喝水吗?” 裴境揉了揉额角:“你送白术什么了?” “一锭墨,上回奴婢摔了,白术大哥把他的伤药都给了奴婢,奴婢就想着回礼,托黄鹂姐姐的哥哥在外头买的。” 她目光坦荡,倒是不像有什么私情的样子。 裴境喝了酒,并非完全不难受,他是个不太能喝酒的体质,醒酒的时候总会头疼欲裂。 “公子头疼吗?要不奴婢给您捏捏。” 裴境点点头,示意她试试。 沈妙贞坐到床边,双手按上了他头,解开发髻,缓缓揉捏起来。 别看她的手瘦小,揉捏的力道却很是适中,裴境觉得舒缓了许多:“你这手引导术是跟谁学的?” 沈妙贞愣住:“什么是引导术?” “就是按摩头上的穴位,你按的很好。” “没有跟谁学的,奴婢的娘亲常年卧病在床,晚上总是睡不好,奴婢给她按一按头,娘亲就会缓解一些,若说是谁教的,应该是娘亲教的。” 裴境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两人离得很近,他可以嗅到她身上似有若无的香气,非常淡,淡到不仔细嗅根本就嗅不出来。 “你喜欢白术吗?” 他不知为何要问出这话,不过他作为流风阁的主人,问一问倒也没什么,毕竟就算是仆婢互生情愫,也得过了明路,叫他这个主人知道,不然不就成了私相授受了。 他以为自己的理由很正当,所以问的也很理直气壮。 “白术大哥?喜欢啊。” 裴境心里咯噔一声,睁开眼。 “咱们院里的人奴婢都喜欢,除了纹枰不好,偷过奴婢的钱,紫毫姐姐空青大哥白术大哥他们,对奴婢都很好。” 裴境也不知为何,好似忽然松了一口气,可他也不知松了的这口气是从何而来,又是为何,也并没有深究。 原来是那种对所有人的喜欢,也是,她年纪还小呢,怎么可能懂这些男欢女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