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问:“我看别人的女子,得到首饰, 都欢喜非常,怎么也不见你高兴?” 沈妙贞不敢看他审视探究的眼神, 垂下眼睫:“这么贵重的东西, 公子会赏给奴婢吗?奴婢这样的身份, 怎配带如此贵重的莲花冠。” 裴境不悦:“既然让你试, 自然要给你,再说你怎的不配了,我说配就是配的。” 沈妙贞笑笑, 看似笑的开心, 笑容却极其虚幻又不真实。 “奴婢只是以为,这样好看的莲花冠又这样贵重, 最是配那些贵女们,以后留给公子的正室夫人, 必然能博夫人欢心。” 裴境默然片刻,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措辞一会儿,方道:“你是在吃醋吗?” “啊……”她想否认没有。 裴境却放开了她的下颌, 转而握住她的手,轻轻将她带入怀中。 公子的拥抱, 宽阔而暖和, 透着些许清凛的雪松香气,如此容易, 就让她失去了理智, 失去了想法, 只能沉溺于其中,再也无法反抗。 “为了一个还没有出现的正室夫人,现在就开始吃醋了?” 裴境失笑,但心里莫名的郁气和怀疑,也消了一些,还能吃醋,到底也是因为爱着他,喜欢他,才会如此担忧吧。 “奴婢没……” 裴境截住了她的话头:“我要娶妻,还得等殿试之后呢,你现在就担心,不嫌太过早了吗?再说,我娶的正室夫人,会选一位贤惠能容人的,只要你安安心心的侍奉,是不会叫你难过的。” 少年眼中满是温温的柔情,是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浓烈的情愫。 他知道她在担心什么,那天察觉到她的异常,特意去查,原来她跟着黄鹂一起送芙蓉清露,却瞧见了二哥院里的事。 而自姜三娘进了门,二哥院子就鸡飞狗跳,成婚前二哥的那些通房,隔三差五就要被姜三娘磋磨,过得胆战心惊,很是不好。 只要稍微用脑子想想,就知道她为什么不开心,一直这样担忧。 沈妙贞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靠在他的怀里,裴境以为她想明白了,不会再钻牛角尖。 沈妙贞却抓紧了公子的衣襟,将脸埋入他的怀里,掩盖住了,满是愁绪和忧思的双眸。 处在公子的境地,能说出这些话,已经对她很好很好,她不过是个丫鬟,一朝幸运得了公子青眼成了公子的通房,连个正经的妾都算不上。 有哪个人会对一个卑贱的妾,做出这种承诺呢。 她不断地告诉自己,沈妙贞,你是没有资格的,你如此卑微,你根本不能对公子提任何要求,你没那么大的脸面,公子对你已经很好,你要知足,要知足。 可是为什么,心里是那么的难过呢。 两人不知抱了多久,外头传来一阵咳嗽声,有人在,她惊觉推开裴境,后退了几步,脸已经红的不行。 紫毫这才推开门进了连,脸上满是了然的笑意:“奴婢在外头都等了好一阵了,得亏是奴婢先瞧见,若是别的丫鬟,怕是扰了公子的好事,还不得被罚几个月的月钱。” 裴境看着很镇定,但微红的耳根却让出卖了他。 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裴境道:“你这丫头,倒有胆子调笑你主子了,等明年你出阁,跟空青成了婚,我却要瞧瞧你羞不羞。” 紫毫倒是没羞,抱着行李进来的空青却闹了个大红脸。 紫毫还很得意:“公子要看奴婢的笑话,奴婢也让看,只是到时候公子多给添些嫁妆,就是疼爱奴婢了。” “你这丫头,真是不害臊。” 紫毫还挺骄傲,对着沈妙贞挤眉弄眼:“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奴婢害臊什么呢,你说是吧,好端砚。” 有她插科打诨,沈妙贞心里那些愁绪也好了一些,跟着她笑了起来。 紫毫一眼便瞧见了沈妙贞头上那顶碧玉莲花冠,心中咋舌,这公子对端砚也忒宠爱了,这种价值连城的东西,既给她戴便不会收回来,那便是赏她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