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跑出来投奔大哥。” ? 152、152 赌博, 宅子卖了,那她的饮子店呢? 好像是看明白了她在想什么,裴三郎轻轻道:“二哥一开始接手大嫂的饮子店的时候, 还中规中矩,可渐渐的他就从店里的账上支银子去赌, 赌的越来越大, 越输越多, 他背着我跟娘把铺子都抵了出去。” “要债的上来来讨债的时候, 我们才知道,他为了还赌庄的债,又去借了人家放印子的钱, 现在利滚利跟滚雪球一样大。二哥跑了, 我们根本就找不到他,他们天天堵着咱们家的门, 二哥还背着我们把家里几个仆婢也卖了,那些要债的找不见二哥, 就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搬空。” “娘亲没法子,只能先卖了房,还了一部分,我跟娘手里没钱, 他们日□□着我们还,我们没法子, 只能偷偷跑来西京投靠大哥。” 裴三说完这话, 也是气极了,咳嗽的面无人色, 他本就体弱, 连日来的奔波已经叫他没法子再继续支撑下去。 沈妙贞不忍, 给他倒了一杯热茶,扶着他咽下去。 喝完热茶,裴三的脸色才好了一些。 铺子没了,房子也没了,他们现在逃到西京来,沈妙贞的预感越来越不好。 “娘,家里的那些地呢?” 于氏身子一顿,捂住脸,越发哭的伤心,而裴三也不堪重负似的垂下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娘!那些地也卖了给二叔还债了?那可都是夫君这些年攒下来的心血,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卖了啊?” 于氏终于不再嚎啕大哭,放下捂着脸的手,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可,可是,刚开始老二被他们抓住了啊,若是不还钱,他们就要砍掉老二的手指头,就要他的命,我是当娘的,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杀我儿子。” 沈妙贞气坏了:“娘,你好糊涂,二叔借的印子钱,那是犯法的,咱们大梁是不让放这种高利贷,便是告上公堂,我们只要还本来欠的债就行了。” “二叔他,到底输了多少钱,整日的游手好闲不说,没给这个家做贡献,反而拖他大哥的后腿。夫君辛辛苦苦,求爷爷告奶奶巴结别人赚的这点身家,都让二叔给败光了,娘你就心疼你二儿子,不心疼你大儿子吗?” 于氏翕动着嘴唇:“可是,可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邦儿去死吧。” “娘!” 沈妙贞气急了,她的夫君在外头拼死拼活,甚至以命相博,去换前程,就为了给家人一个好的生活。 可看看他们,都做了什么。 从前在六公子身边时,裴境那时便感叹,若不是家里人拖后腿,裴邺早就应该科考举业,也不必耽误到现在二十三四了,才开始考武举。 “娘,你别说了,这件事本就是二哥的错,可他现在跑了,我们也找不到他到底在哪。” 裴三打断了于氏的哭泣。 “大嫂,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但凡我能中用些,看着点二哥,让他不会做出这种事,是我们对不起你,对不起大哥。” 裴三这些日子应该也吃了不少苦,人变得精瘦,脸都凹了下去,还穿着冬日的衣裳,破破烂烂的,好几个洞中都露出了棉絮。 饶是如此厚实的衣裳,穿在他身上都空荡荡的。 沈妙贞很想生气,说些苛责的话,可现在这种形势,骂人也解决不了问题。 她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到底欠了多少钱,还有他跑去了哪里,娘亲真的不知道吗?你们还了多少,现在还欠着多少钱?” 这时,连裴三都不敢开口说话了。 沈妙贞的心沉到了心底:“到底欠了多少?” 于氏被她严厉的质问,打了个哆嗦:“有,有一万两。” 倒吸一口冷气,沈妙贞只感觉到眼前一黑,身子一倒便栽倒地上去,绿儿吓得急忙扶住她,可人无意识的倒下时,身子是很重的。 绿儿跟着她一起栽倒在地,好在充了一回肉垫,没有磕碰到哪。 绿儿吓坏了,一边哭喊一边去掐她的人中,沈妙贞并没有真的晕倒,她就是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过去。 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攥紧了手咬住牙齿,几乎将手心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