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还有时不时左顾右盼的父亲,把袖子从班恒手里拉了出来,对班恒道:“好好走路。” 班恒觉得手里不拽着点什么东西,心里十分不踏实,最后凑到班淮身边,拉住了他的衣角。 父子两对看一眼,互相拽住了对方的袖子。 “父亲,恒弟,把地方记下来,”找好地方以后,班婳指使着班恒挖坑,“回去后我给你们画一幅图,以后若是记不住了,就照着图来找。” “我们记不住不是还有你吗?”班恒挖了半天,也只挖出一个不大十寸深的浅坑,“没钱大家一起过苦日子,有钱也一起花。有个人记住就行了,我跟父亲还费这个力气干嘛?” “那万一……万一我也记不住怎么办?”班婳见班恒半天也没挖出多少 ,满脸嫌弃地拉开他,“你起开,让我来。” 班恒乐得躲懒,他往旁边让了让:“要不咱们多埋几个地方,总有个地方能记住。再说了,你画画的那水平,就算让我对着图找,我也找不到地儿啊。” “我画画水平怎么了?”班婳斜眼看他,“你行你来画。” “那我也不行啊。” “不行就闭嘴,一个大老爷们话这么多,上哪儿讨媳妇儿去?”班婳抖了抖身上的土,把一个成人巴掌大的盒子扔了进去,撒上一层土再埋上几块碎石,就这么一层土一层石头,最后终于把坑给填平了,她还特意挖了一块草皮放在上面踩了踩。 “姐,不全部埋里面吗?”班恒跟在班婳身后,看她又换了一个地方挖坑,“你这也太费劲儿了。” “狡兔三窟听说过没有?”班婳喘了几口气,“要么你现在闭嘴,要么你来挖。” 班恒默默地拿了一个小锄头,跑到十步开外的地方自己挖,结果挖了没多久,锄头就挖到了一块巨石,反弹回来的劲儿弄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唉,”在另外一个小角落挖坑的班淮见状,感慨地摇了摇头:“咱们班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班恒默默地抹了一把脸,他们家现在有资格说这种话的,唯有祖母一人而已,父亲……男人么,有点自信也是好的。 天色一点点黯了下来,班恒与班淮终于挖好了一个坑,各自埋了一盒珠宝与一盒金条进去,转头见班婳已经把剩下的两个盒子全都埋好了。 “有女如此,父已无所求,”班淮颇有些得意道,“咱们家,你姐才是最像你祖父的人。” 十年前,祖父去世的时候,班恒只有五岁,记忆里祖父是个十分慈祥的老人,有时候还会把他放在脖子上骑坐着全,然后带着他去逛街,给他买很多新奇的小玩意儿。 不过他印象最深刻的还是祖父没事就爱带着他姐练练拳脚,带着他姐去外面骑小马。 “好了,”班婳搬好最后一块石头,拍了拍手掌心上的泥土,“天已经黑了,我们下山。” 班家父子看了眼黑漆漆的山头,收拾东西的速度加快,恨不得立刻长出一对翅膀飞下山头。 “姐,你有没有听见脚步声?”忽然,班恒停下手里的动作,惊惶地往四周张望,“你们仔细听。” “我们快走,”班婳捡起地上的小锄头,“还听什么听!” 话本里早就写过,但凡发现点响动,还好奇去看的人,一般都死得早。 班家三人匆匆往外走,班婳跑了几步,想起了他们扔在地上的沙袋,于是回头看了一眼,此时密林里刚好有几个人走了出来。 “谁在那?!”对方的声音里带着肃杀,班婳还听到了利刃出鞘的声音。 “谁在这儿装神弄鬼的吓本郡主?”班婳握紧手里的锄头,“给我站出来!” 夜风起,吹得人手心发凉,班恒与班淮跑回班婳身边,班淮把一对儿女挡在身后,班家带来的几个死忠护卫也都拔刀出鞘,防备着对方突然发难。 不知道为什么,在班婳自称郡主过后,那边就再无动静。似乎听到班婳这边刀剑出了鞘,那边走出一个人,说话的语气十分客气:“请问……是班郡主吗?在下是成安伯府的护卫杜九,请郡主不要惊慌,我等只是路过。” 可能是为了取信班婳,那位护卫取下了身上的佩刀,走得离班家人更近了一些,“惊扰到郡主,请郡主见谅。” “原来是容伯爷的护卫,”班婳拍了拍胸口,“我还以为真闹鬼了呢。” 杜九抱拳道:“郡主不要害怕,我等可以护送您下山。”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