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太过明白的挑拨离间, 很多人都知道他是在挑拨离间, 但仍旧会受影响, 成为心头一根刺。石崇海这句话不怀好意,但凡有些傲气的年轻人听到这话, 都会有被瞧不起的耻辱感。 容瑕闻言笑着对石崇海作揖, 脸上满满的感激:“多谢石相, 能与福乐郡主定亲, 确是晚辈高攀了。” 石崇海冷笑,好一个会做戏的伪君子。 容瑕与福乐郡主的定亲是怎么一回事,他早就打听清楚了。不过是大长公主临死前,乱点了一个鸳鸯谱,皇帝自觉亏欠班家,便让容瑕去班家求婚,让被人退婚过三次,名声不太好的福乐郡主与之定亲。 现在陛下升任容瑕为吏部尚书,只怕一大部分原因是补偿给容瑕的“卖身钱”。 世上有几个男人能够忍受这样的奇耻大辱,容瑕与班家早晚会出现矛盾。班家为了这个女婿倒是尽心尽力,人不在朝堂上,还让朋友照应着,就是不知道这个未来女婿能领多少情? 容瑕目送着石崇海远去,理了理身上的袍子,不紧不慢地走出大殿,不过他不是出宫,而是去了大月宫。 云庆帝看到容瑕,叹了口气:“君珀来了,坐下说话。” “谢陛下。”容瑕给云庆帝行了一个礼后,便安安心心坐了下来。 “如今石崇海越发势大,朕不想我们大业出现前朝的李冲与。”云庆帝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他近来太过忘形了。” 李冲与是前朝一个权倾朝野的名相,臣强主弱就很容易出现问题,前朝晚期朝政混乱就是从李冲与做丞相后开始的。改朝换代以后,大业皇帝为了避免发生这种事,便让左右相分权,稳定朝中局面。 云庆帝老了,他非常清楚地感到自己老了,夜里睡不踏实,白天总是打瞌睡,甚至连听力都开始退化,他内心充满恐慌,但是面上却还要极力的掩饰,不让人瞧出半分。 身在高位,就更加害怕死亡,畏惧手中的权利流失,云庆帝已经渐渐对太子不满,但是更让他不满的是石崇海。身为父亲,他觉得自己儿子还是有救的,真正坏的是带坏他儿子的人。 他急切地让容瑕就任吏部尚书一职,因为他想让自己人掌控官员评审,不让石崇海一手遮天。他才是大业的皇帝,他不希望有任何人威胁到他的地位,即使这个人可能是他的儿子。 容瑕懂得云庆帝的心思,但是却要装作看不明白,他起身对云庆帝行礼道:“微臣定会竭尽所能,不让陛下失望。” “你做事,朕向来是放心的,”云庆帝欣慰地拍了拍容瑕的肩膀,“若是吏部那边有人不长眼,你尽管告诉朕,朕不会容忍他们。” 容瑕笑道:“陛下放心,微臣是您亲自派遣过去的,他们捧着微臣都不及,怎么可能与微臣过不去。” 云庆帝闻言笑出声:“行,那你回去准备两日,跟班家姑娘多相处相处,三日后就正式去吏部上任。” “是,陛下。”容瑕行了一个大礼,退出了大月宫。 他不相信皇上真的只是为了安慰他来说几句话,他在暗示他,要按下石崇海的人,不要让他失望。 吏部……看似没有户部兵部重要,实际上却抓着很多官员的考评,非帝王心腹者轻易不能坐到吏部尚书这个职位。 “容伯爷。”王德追了出来,手里还捧着一个盒子,“容伯爷,请留步。” “王公公,”容瑕停下脚步,对王德拱手道,“请问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伯爷客气,陛下听闻伯爷喜欢孔雀,便让奴婢把这个摆件送与你。”王德把锦盒递给容瑕,“陛下还说,伯爷回去好好休息几日,就不用特意去谢恩了。” “多谢陛下。”容瑕朝着宫殿方向拱了拱手,抱着锦盒离开了。 王德笑眯眯地目送他远去,待看不见人影以后,他才回到内殿,对坐在上首的帝王道:“陛下,伯爷已经收下锦盒了。” 云庆帝正在观赏一幅画,见王德进来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容瑕表情如何?” 王德摇头:“瞧着似乎有些高兴与感激,奴婢眼拙,已是瞧不出其他的了。” “嗯。”云庆帝终于愿意抬起头 ,他对王德道,“你觉得容瑕究竟对福乐郡主是什么心思?” “福乐郡主长得貌美如仙,容伯爷……约莫是喜欢的吧?”王德有些不确定道,“听说前几日容伯爷还陪福乐郡主去别庄看了孔雀……” “福乐郡主还顺便跟石家的姑娘吵了架?”云庆帝似笑非笑道,“班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