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而是语气温和道:“郡主有话坐下慢慢说,您能来鄙府,在下十分欢迎。” 班婳在椅子上坐下,“京城众人素来爱说我这个人蛮横不讲理,既然我是蛮横惯了的人,石大人就不必跟我讲这些虚礼。我听说贵府买了一批珍珠,但是却不想大理寺的人去查看,这是为何?” “郡主,下官以为这事存在误会,”石晋劝道,“舍妹一个弱女子,若是传出她的衣物被大理寺查验,对她始终不好。郡主亦是女子,想来应该理解女子的不易。” “石大人怕是忘了令妹曾经做过的事情,既然身为女人不该为难女人,为何她当初又要为难我?”班婳迎视着石晋的双眼,“既然石大人不愿意让我们去查看,那也可以,只要石大人立下誓言,说明此事绝对与令妹无关,那我二话不说,直接离开贵府。” 石晋看着班婳尤带怒火的双眸,闭了闭眼。 四年以前,他喜欢上了一个鲜活的少女,可是这个女子已有未婚夫,失落之下他自请去边关,直到去年他才从边关回来。 而他想象中应该嫁为人妇的女子,仍旧独身一人,但是却比四年前更加鲜活,更加美艳,耀眼得让他不敢多看一眼。现在这个即将嫁给别人的女子,第一次如今认真的看着他,但是眼中却没有任何情意,只有愤怒与恨。 他以为四年前的心思早已经化为过往,然而只要看到她,就会一次又一次的提醒他,他曾经有过的那份心思。 “郡主……何必如此咄咄逼人?”石晋叹息一声,“此事本与石家无关,你如此冒然而来,若是找不到半点证据,你日后又该如何自处?” “为了家人冒失一场又何妨,若是我错了,我愿意当着全京城所有人的面给石家上下道歉,”班婳冷笑,“我不怕丢人,只怕家人受到伤害却找不到罪魁祸首。” 石晋怔怔地看着班婳,半晌没有出声。 “你竟是如此……” 如此荒诞,如此不讲规矩,天下怎会有这般女人? 石晋的心被复杂难言的情绪压迫得喘不过气来,他看着班婳,问出了一句他不该问的话。 “你这样做,想过成安伯怎么看你吗?” 世间有几个男人能够接受这样的女人? 世俗的眼光,他人的言论,都是破坏夫妻感情的带血刀,每一刀都能插进心口,疼得流血流脓。 班婳闻言竟是笑了:“我今日选择上门来叨扰贵府,就没有想过别人怎么看我。此生有父有母方才有我,他们视我如珠似宝,爱我如心头血,我若是衡量别人如何看待我以后才回报他们,那我又有何颜面做他们的孩子?” 这番话出口,原本觉得班婳荒诞无礼的大理寺众人脸上略有动容。一个女子为了家人,可以冲破世俗礼仪,甚至不惧别人如何看她,这样的赤诚之心…… 班婳见石晋站在那里没有说话,便道:“石大人,失礼了。” 她打了一个手势,身后的几个女护卫带着大理寺的女子便直接往内院方向走,大有石家若是不放人,她就带人硬闯的架势。 大理寺众人紧张地看向石晋,担心他突然暴起发作,到时候他们是帮着福乐郡主,还是不帮? 然而石晋竟然没有任何动作,他甚至没有开口让下人去拦班婳的人,只是沉着一张脸不说话。 大理寺的官员手足无措的望向顶头上司刘半山,哪知道刘半山一言不发,只是低头喝茶,仿佛他手里的茶是由灵山茶叶泡制而成,喝一口就能返老还童,长寿一百年似的。 “郡主喜欢喝什么茶?”石晋坐回原位,看向班婳,“据闻郡主甚喜大红袍,鄙府虽无这等好东西,但还有一些碧潭飘雪,郡主若是不嫌弃,就请您尝一尝。” 班婳睫毛微颤:“不用了,谢谢。” 石晋勉强一笑,对下人抬了抬手,很快有下人捧了一盏茶进来,正是最好的碧潭飘雪茶。 刘半山放下手中的毛尖茶,眼神在石晋与班婳身上扫视了一遍,眉梢微动,扭头看向大门外,任由这尴尬的气氛继续下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大多人的茶杯见了底,可是他们内心却更加不安起来。人进去了那么久还没出来,这事只怕真的不简单。不过如果真与石家有关,那他们图什么? 石家如今权倾朝野,女儿又是太子妃,班家只是闲散宗族,又不跟石家争权夺利,他们家刺杀班淮能得到什么好处?而且堂堂相爷府,难道连个拿得出手的杀手都请不到,非要找几个办事不牢靠的混混? 总不能说,这是石家二小姐因为吃醋,所以想要杀了班婳的父亲? 那还不如杀了班婳有用,杀了情敌的父亲有一文钱的用处? “刘大人!”一个大理寺的带刀卫匆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