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石晋……”蒋洛嗤了一声,“今晚不是他当值,你竟是不知道?” 云庆帝确实不知道,他看着蒋洛,就像是看自己这辈子最大的错误。 蒋洛却半点也不在意他的眼神,他见云庆帝不写,转身道:“来人,把东西端上来。” 一个穿着铁甲的卫兵端上啦一个托盘,上面还盖着一块黑色锦帕,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蒋洛当着云庆帝的面揭开帕子,里面竟然躺着血淋淋的三根手指。 云庆帝差点恶心得吐出来,他转过头不看,蒋洛却不想放过他,“这是你身边太监总管的手指,等一下让人送来的,就不是太监的手指了。” “蒋洛,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儿臣不是说了吗,让你写禅位诏书,”蒋洛冷笑着道,“父皇何必再问?” 云庆帝拿着笔的手不停颤抖,很快空白的圣旨上就沾上了墨点。 “父皇,手可不要抖,”蒋洛抽走这份空白圣旨,又重新了放了一份在他面前,“儿臣脾气不好,父皇再这么抖下去,儿臣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云庆帝抬头看向宫门,外面漆黑一片,安静得像是一片坟墓。 他一字一字的写着,写到传位于三个字时,动作忽然停了下来。 “老二,这个天下在你心中是什么?” “当然是无上的权利。”蒋洛反问,“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云庆帝下一个字怎么也写不下去,“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后悔的一日?” “后悔?”蒋洛意味不明地笑出声,“你当然让密探给旧疾发作的班驸马下毒时,可曾后悔过?还有当年的成安伯,他又为什么死在了你的手里?” 云庆帝面色大变,声音粗哑地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下令铲除德宁驸马时,我就躲在正殿的角落里,至于成安伯……”他挑眉,“容瑕不是你的私生子吗,成安伯死因成谜,他的长子到死都没有等到爵位,临到容瑕的时候,他竟是不降等袭爵,你不就是想把爵位留给容瑕?” “你整日口口声声说喜欢班婳,可若是她知道她的祖父就是被你还有先皇害死的,你说她会不会恨你?”蒋洛把手里的荷包放到烛火下燃烧,“也不知道德宁大长公主知道事情的真相,会不会后悔舍命救了你?” 云庆帝面色惨白,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骂我是畜生,实际上我不过是学你罢了,”看着荷包一点点烧尽,蒋洛大笑出声,“我是小畜生,你便是大畜生,先帝就是老畜生,我们蒋家儿郎尽出畜生。” “太子与后妃私通的事情,是不是你的算计?” “怎么,你终于想起问这件事了?”蒋洛笑眯眯的看着披头散发,脸被冻得乌青的云庆帝,“你是真的不相信太子,还是需要不相信太子?” “我虽瞧不上太子那娘们似的性子,不过他做事确实比你要有人情味一些,”蒋洛得意一笑,“就是人傻了些。” 云庆帝面色一白,昏花的眼中流出浑浊的泪来。 “看来父皇精神头不太好,我让人来帮你醒醒神。” 一盆浸泡着冰块的水端了进来,蒋洛指了指云庆帝什么都没穿的脚,“来,伺候陛下泡泡脚。” 子时刚过,大月宫传出了云庆帝凄惨的叫声。 皇后宫中,皇后被重重护卫封锁在宫中,既往外传递不了消息,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这些看守她的士兵虽然没有为难她,但是态度却油盐不进,不管她说什么,都不让出门。 “娘娘,”宫女扶住身子摇摇欲坠的皇后,“您先歇息一会儿吧。” 皇后摇了摇头,神情疲倦走到窗户边,不知道是在等待援军的到来,还是等待她不敢听到的噩耗。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当旭日东升,朝堂正门大开后,朝臣们看到的不是监国的太子,也不是病愈的陛下,而是穿着龙袍的宁王。宁王身上的龙袍剪裁合身,显然是量身定做,不知道特意准备了多久。 “宁王,你想造反吗?”一位脾气有些倔的大臣指着宁王骂道,“你还不快快从龙椅上下来。” “放肆,从今日起,朕就是大业的皇帝,”蒋洛抬了抬下巴,“来人,把太上皇的圣旨拿出来念念。” “皇二字蒋洛心怀仁义,有治世之才……” 朝臣们怔怔地听完这道圣旨,陛下才下旨降了宁王的爵位,又怎么可能让他继承帝位。有朝晨不服,想要进宫求见陛下,可是皇宫守卫格外森严,他们刚摸到宫门的边,就被侍卫赶了出来。 但越是这样,大家就越是怀疑,宫中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然为什么他们连宫门都进不了。以往常有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