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表哥会怪我。” 太子待她极好,她帮着容瑕造反,若她是太子,也是会怨恨她的。 “母亲去别宫前,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了,”和亲王神情似愧疚似解脱,“班元帅他……” 风吹起班婳白色的裙摆,她眼睑轻颤,就像是受惊的蝴蝶:“此事与表哥无关,你不必觉得愧疚。” “所以陛下做的决定,与娘娘又有什么关系呢?”和亲王温和一笑,仿佛仍旧是当年那个温润的青年,“我本就不是做皇帝的料,这个天下的担子太重,我是个优柔寡断的人。若我称帝,不能给百姓安宁的生活。陛下不一样,他一直比我有能力,也比我看得清。没有哪个朝代可以千年万年,朝代更替,本就是天道规律,只是刚好轮到我这里罢了。” 说到这,和亲王的表情异常平静,他对班婳笑了笑,“娘娘不用这些放在心上,天下百姓需要的是陛下,不是我这样的人。” 班婳笑了笑,眼眶却有些发热,她撇开头,“表哥,回去吧。” “是该回去了,”和亲王摸了摸冰凉的石碑,“娘娘先走,微臣还想在这待一会儿。” “好,”班婳点了点头,“你没有带侍卫过来,我留几个亲卫送你回去,路上小心。” 和亲王笑了笑,对班婳躬身行礼道:“恭送娘娘。” 班婳脚下一顿,转头看着和亲王:“表哥,我们自家人,私下里你不用与我如此客气。” 和亲王脸上的笑容明亮了几分,但是却坚定地摇头:“礼不可废。娘娘,宫中人心复杂,权利欲望重叠,请娘娘一切小心。在后宫中,切忌心软重情,我们这些前朝旧人,请您现在就忘了吧。” 班婳眨了眨眼,压下心头的酸意,她骄傲一笑:“我就是我,前朝也好,后宫也罢,绝不委屈小意的活着。若处处违心,吾宁死。表哥的好意婳婳心领,但是忘不忘,记与不记都由我说了算!” “告辞。” 看着这个身穿白裙黑披风的美艳女子翻身下马,肆意张扬的离开,和亲王愣愣地站在原地,良久之后笑出了声。 这就是婳婳,这才是婳婳。 他抖了抖手中的披风,披在了身上。 这条披风不算厚实,但是他却觉得一股暖意护住了他冰凉刺骨的心脏。 云庆帝下葬,百姓禁酒肉禁嫁娶二十七日。班婳骑着马走在大街上,看着百姓们仍旧说说笑笑的样子,取下头上的披风帽子,对身后的亲卫道:“这些百姓,是最容易满足的人。” 亲卫笑道:“主子,您可不要再耽搁了,陛下还等着您回去用膳呢。” 班婳笑了笑,转头发现一个两三岁的小屁孩摔倒在离马儿不远的地方,小屁孩长得圆滚滚肉呼呼,她翻身跳下马。 就在她跳下马的那个瞬间,一支箭擦着她的头顶飞过,她人没有受伤,头发却被削了一缕下来。 若不是她忽然下马,这支箭绝对能从她胸口穿过,到时候就是神仙也救不了。 “有刺客!” “传令关闭城门。” 班婳低头看到地上的头发,脸色阴沉得犹如墨水一般。 这是她的头发,从小保养得犹如绸缎般的头发! 今天云庆帝下葬,街上虽然被清道,但是在容瑕回宫以后,街上就被解禁了。被关了大半天的百姓,早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八卦之情,迫不及待的跑出来与街坊邻居交流自己获得的一手消息,这个时候若有个人混在酒楼茶肆中,随时准备对路边某个经过的人下手,谁也不会注意到。 不过这个刺客手段并不高明,或者说他本就抱着一死了之的决心,所以亲卫找到他的时候,他待在屋子里躲也不躲。 亲卫把刺客押到班婳面前,班婳见这刺客相貌出众,年龄与和亲王相仿,挑了挑眉,转头对亲卫道,“你即刻去宫门口守着,若是看到圣驾出现,一定要拦住他。”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