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班婳调侃他胖了,他也就笑呵呵的应着,在心中暗暗后悔今天来班家凑热闹。 “常萧,还站着做什么,”班婳见周常箫不自在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装模作样了,你是什么样子,我还不知道?” “嘿嘿,”周常箫挨着班恒坐下,“昨日听闻娘娘遇刺,我们也不敢随意讨论,进宫更是不方便,所以今日我来,就想来问问阿恒,您有没有受伤。” 好歹是一起坑过人,一起听过曲儿的朋友,虽然对方现在发达了,他们这些纨绔还是有些担心的。 “放心吧,我若是有事儿,这会儿哪还能出宫,”班婳喝了一口茶,“我就是在宫里带着有些闷,出来走走。” 周常箫顿时露出灿烂笑容:“娘娘您是凤凰命格,受上天庇佑,定是遇难成祥,好事不断的。” “一段日子不见,你还能相面了,”班婳放下茶杯,“父亲与母亲怎么没在府里?” “今日一早他们就去观里祈福去了,”班恒想了想,“恐怕要傍晚才会回来。” 昨日她出了事,今天父亲与母亲就去道观祈福,这是为谁求福,不用说就知道。她有些愧疚的放下茶杯,“我让二老担心了。” “这哪能怪你,全都是刺客不好,”班恒一拍桌子,怒骂道,“你的亲卫够不够,不够的话把我们府里的亲卫再调一些去。” 周常箫抽了抽嘴角,把自家培养的亲卫带进宫,这是嫌陛下对班家太好,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实际上,他听闻陛下竟主动召皇后的亲卫入宫,行保护皇后之时,就感到十分的意外。后宫是什么地方,那是帝王寝宫,又怎么任由外人带武将进去,难道就不怕引起宫变? 要知道云庆帝,就是死在亲儿子手上的,有了前车之鉴,陛下还如此厚待娘娘,娘娘这调教男人的手段,可真是一绝。难怪他家那些姐姐妹妹们,都爱跟他打听皇后娘娘一些兴趣爱好,想要学一学娘娘的驭夫手段。 当初多少人说陛下求娶娘娘是出于无奈啊? 结果现实却给了人重重一巴掌,两人成亲以后,两天传出成安侯又给福乐郡主买什么了,成安侯又陪福乐郡主到娘家小住了。尤其是班家被抄家,成安侯不怕受连累,荣养班家人不说,还对福乐郡主越加细心这件事,让京城无数女子艳羡。 他自己就是个男人,要他这样对一个女人,他恐怕做不到,也不愿意这么做。 “既然父母都不在家,你们两个骑上马陪我到外面走走。”班婳拿帕子擦去班恒额头上的细汗,“去换身衣服。” “好嘞。” 班恒乐颠颠往屋子跑。 班恒离开以后,周常箫老老实实低着头,不敢看班婳的脸。 “文碧还好吗?”班婳所问的,是周常箫的胞妹周文碧,她与周文碧交情还不错,所以便想要多问几句。 “舍妹一切都好,前些日子跟人订了亲,婚期定在明年三月,到时候请……”周常箫想说请班婳来喝喜酒,想起以班婳的身份,来参加他妹妹的喜宴已经不合适了,便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到时候还请娘娘赏赐几样好东西,给舍妹添添妆,让她在夫家也能多几分颜面。” “你放心,好东西少不了你妹妹的,”班婳笑了笑,看来这次的动荡,真让这些纨绔改了不少。若是以往,以周常箫的性格,想说什么就一口说出来了,哪像现在,还知道把不适宜的话吞回去。 人总是要长大的,就算是纨绔,也要从一个轻狂的纨绔长成稍微沉稳一些的纨绔。 不多时班恒跑了出来:“姐,我换好了。” 班婳替他压了压衣襟上的一处褶皱,笑着点头。 茶坊酒肆中,说书人讲着英雄佳人的恩怨情仇,爱恨离别。班婳坐在桌边,听着说书人用慷慨激昂的语气来形容她的美貌,又说她如何厉害,一刀斩敌十人,再也忍不住捧着茶杯笑出来。 班恒小声问她:“姐,一刀斩敌十人,这把刀要多长?” “三四十尺?”班婳忍俊不禁,“我可扛不起这么长的大刀。” “这些说书人最爱夸张了,”周常箫切了一声,“唯一真实的地方,就是形容您美貌与在军中威望那里了。” 班恒不屑地瞥了周常箫一眼,这拍马屁的本事,还不如他的一半,也好意思在他面前显摆。 “你这老头儿说得好生没道理,皇后与陛下乃结发夫妻,陪伴他上战场本是应该,”一个看起来有些寒酸的男人道,“什么巾帼英雄,什么英明神武,她若是真有那么厉害,当初还会被那么多男人抛弃?” 这个男人喝了几口酒,胆子便大了起来,他见自己出口以后,其他人都不敢再说话,于是显得更加得意,“要我说,这全是因为咱们陛下心好人厚道,让她一个女人有上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