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瑶回过头,浑然不觉得自己刚刚做了什么:“爹,怎么啦?” 方寒不好明说,只是道,“出去的时候记得把衣服穿好,方承那小子在外面。” 玄瑶十分乖巧的点头,喝了几口粥,一双大长腿在桌子底下晃来晃去,精致的脚踝雪白显眼,方寒觉得自己简直要把心都操碎了,偏偏他想出去,玄瑶又跟他扯起话题来。 “爹,这里是你原本的宗门啊?那你在这里有认识的人吗?”玄瑶一边喝粥一边问。 方寒一向是食不言寝不语的,却舍不得管束玄瑶,条件反射的接话道:“早前几个知交大约都飞升了,倒是听说之前一位师弟出了些事情,剔了升仙骨,关在地牢里,要是没死,应该还在。” 玄瑶心里惦记着红烧鱼,三五口把粥喝完,一边穿衣服又问:“那爹你在这里岂不是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整天跟我和师兄在一起,不会无聊吗?” 方寒一点都不觉得无聊,他知道,哪里是他和方承无聊,是玄瑶自己待在这洞府里待了几天,开始觉得无聊了。 十六岁的小姑娘,就该到处跑跑跳跳的,和同龄人在一起,而不是关在洞府里天天修炼,方寒也能理解这一点,何况他要带玄瑶飞升,她是金丹还是炼气,这个真没什么关系。 心里有了些计较,方寒却没有说出来,看着玄瑶一点都不避讳他穿衣服,总算是遮盖上了那双雪白的大长腿。 红烧鱼在锅里焖了许久,汤汁更加入味,方寒没有在洞府里架锅做饭,香气随风飘扬着,方承一个人守着锅,简直像是一只饿绿了眼睛的猫。 浓郁的香气实在太勾人,隔了一片林子,几个白衣青年都有些坐不住了,一个人笑道:“也不知道是哪个没辟谷的外门弟子不知道规矩,跑来这打牙祭,这味道还挺勾人的。” 有人开了头,被香气勾得七上八下的弟子们纷纷说道:“没准还是打听到我们巡逻到这里,特意过来的。” “走走走,我们去看看,大不了给他些灵石,让他给咱们做一顿就是了。” 几个白衣青年笑闹着往林子里走,没走出多远,就感受到了一股金丹期的威压,领头的青年还笑了一声,“原来也是个内门弟子,不知道是哪位师叔门下……” 话没说完,就对上了方承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几个白衣青年无不气质高华,或行或止自有一派气度,同是金丹,方承穿着那身从方家带出来之后就再也没换过的看不出原色的衣服,蹲在地上扒拉着锅,因为靠着烟火,脸上还有几道灰黑的杠子。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半晌,那领头青年道:“不知这位……道兄,可是我天乾宫门人?” 天乾宫一向是修真界装逼标杆,从掌教真人到外门烧火弟子都是一袭白衣,极为装逼,像方承这种形象的,压根没见过。 方承原本是昆仑仙宗弟子,昆仑仙宗就是天乾宫在那个小世界的分支,严格来说他也算是天乾宫的人,何况他还拜了个天乾宫的师父,于是点点头。 领头青年更加怀疑了,他从方承的头发看到衣服,从衣服又看到脸上几道灰杠,露出狐疑的神色,“这位师弟,你是哪位长老门下的?” 方承被盘问的说不出话来,眼看着双方剑拔弩张就要动手,一声少女的清脆的声音响起:“师兄,鱼能吃了吗?” 几个白衣青年纷纷看去,见是一个面容极美的青衣少女,脸颊红红的,眼睛亮亮的,步子十分欢快的从不远处跑来。 少女身后,一个白衣剑修不疾不徐的跟上,那剑修眉目极为俊美,一身冷冽气息让人忍不住屏息。明明都是白衣,穿在这剑修身上,却仿佛天地初开时那一抹纯白,衬得他们都成了萤火之光,无法同日月争辉。 几个白衣青年都不由退了一步,他们当然能看出来,虽然制式有些不一样,可那剑修身上的衣服,明明就是只有他们天乾宫几位长老才能穿的样式。 样式一样,材质却看不出来,几个白衣青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还是那领头的青年站了出来,对着方寒行礼道:“晚辈乃是天乾宫第三千九百七十一代掌教弟子牧云骁,不知前辈是路过我天乾宫后山,还是……” 听闻是掌教弟子,方寒这才给了牧云骁一个正眼,他淡淡道:“现在的掌教,尊号是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