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时俏待在屋里看书,刘春华坐在院子里洗衣服,她进城后只出不进,又要待在家里照顾时俏,只好每天接几盆附近居民的脏衣服来洗,没多少钱还累。 刘春华看着泡得臃肿的手长长叹了口气,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以前在乡下,虽然比不上富裕人家,但她也不缺吃穿,不用干重活,时富也疼她…… 等等! 时富! 刘春华猛地起身,往里问了一句:“俏丫,你爸上次来是什么时候?” 时俏翻了页书:“爸什么时候来过?” “他……”刘春华顿住,仔细回想,时富从那日离开后,竟是一次没来!难道真被狐狸精迷住了?! 咚。 刘春华把衣服往盆里一扔,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拔腿往外跑。 从租的房子到时富工作的药铺走路要十分钟,刘春华三分钟跑到了,她气喘吁吁站在药铺门口,伸长脖子往里打量。 药铺只有一个戴眼镜的大爷在整理着药材,不见时富踪影,刘春华急了,她擦了擦汗,几步跑进去,焦急问:“王叔,时富今天没在吗?” 上次时富带她来过药铺,王文甫对她有点印象,说是乡下来的亲戚,镜片底下,他黑豆似的眼睛冒着精光:“你找他有事?” “是。”刘春华连连点头,“他去哪儿了?” “找他什么事啊?”王文甫又问。 这个老不死的! 刘春华在心里骂着,面上却笑得讨好:“是这样,我闺女摔到腿了,我想找他去瞧瞧。” “你闺女?”王文甫眼珠转了转。“多大了?” 他一直打听,刘春华绷不住了,拉下脸:“十八。” 王文甫若有所思推了推眼镜:“那她跟着你一起进程来投奔时富?我记得时富也有一个女儿,二十岁……” “我问你时富去哪儿了,你问东扯西做什么?!”刘春华终于发火,她打断王文甫,手掌重重拍到柜面。“什么都想知道,要不要拿户口薄给你瞧啊?” 见她凶巴巴的,王文甫拿起鸡毛掸子掸空气,笑眯眯的:“哦,你问时富啊,上周已经辞工了。” “……” 闻言刘春华又急又气,她狠狠瞪了眼王文甫,低头吐了口唾沫:“老王八羔子!”骂完气汹汹走了。 “嘿,怎么骂人呢?真是没素质。”王文甫感叹,“同样从乡下来,怎么人家小姑娘就又懂事又礼貌呢?” 他说的是上周来替时富辞职的漂亮女儿。叫什么来着……叫……时…… “时代的歌!”王文甫一拍脑门,“时歌!” —— 同一时间,时代的歌躺在院子的躺椅上悠闲晒太阳。 因为阑尾炎手术,时歌和老师请了半个月假,每天在家好吃好喝,养得白白胖胖,脸色红润。 不远处,时富蹲在水缸面前洗着两大盆竹笋,现在是夏季,竹笋却新鲜肥美,用来腌酸笋最好不过。 时富实在想不明白,时歌到底哪儿来那么多钱买到那么好的竹笋,还足足两大盆,切丝腌制,至少有一大缸,够吃两年。 他时不时瞧过来,时歌早注意到了,她睁开眼,打着哈欠问:“爸,竹笋还没洗好啊?” “快了。”时富赶紧低头,用力刷着竹笋,等洗好最后一根竹笋,他才佯装无意开口,“歌丫头,你真替爸辞了工作?”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