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煊轻“嗯”一声,“是本王这个做儿子的不够孝顺,以后本王定会多来宫里看望母妃。” 说话间,几人来到景福宫,淑妃是一宫之主,端坐在正殿之上,身着一袭绛红云绡宫装,外面披着一层金色绣金菊吐蕊薄纱,头上华髻高耸,金钗步摇颤颤生光,保养得宜的脸上笑意温婉,端的是雍容华贵,仪态万方。 “儿臣,拜见母妃。”萧煊撂袍跪下,他身后的常侧妃和琉月也紧跟着跪下。 “妾见过淑妃娘娘,娘娘万福。” “快起来,与母妃说说话。”淑妃看到儿子,高兴地道,“来人,看座。” 按规矩,看座是给萧煊一人,常侧妃和琉月只能站着。 “谢母妃。”萧煊起身,来到淑妃跟前,坐在檀木椅子上,“儿臣今日来,有一事要与母妃商议。” “哦,何事?”淑妃的视线在琉月身上转了转,那姑娘穿着一身淡粉色衣裙,肤色白皙,容姿清妍,窈窕玉立,说是倾城之色也不为过。 萧煊看了琉月一眼,在淑妃跟前跪下,“她是儿臣的侍妾,姓韩名琉月,是儿臣喜欢的人,儿臣今日带她面见母妃,是想请母妃应允,升她为侧妃。” 话音甫落,琉月心中一动,王爷要立她为侧妃,单凭原主贫贱如草芥的身份,这事能成吗? 常侧妃心急如焚,王爷要立韩琉月为侧妃,又对她极为宠爱,如果淑妃娘娘点头答应,要置她于何地啊? “是么?”淑妃还是头回听儿子说起喜欢哪个女子,不免又多打量了琉月两眼,“不知她家中是……” “她出身普通人家,但儿臣甚喜爱她,想抬一抬她的位份,还望母妃成全。”萧煊神色认真道。 淑妃思量一瞬,道:“煊儿,你先出去,母妃有话问一问琉月。” 萧煊皱了皱眉,躬身行礼,“是,儿臣暂且告退。” 萧煊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口,淑妃先是问常侧妃,“本宫从未见过记档的册子,煊儿可曾去你房里过夜?” 常侧妃跪下回道:“回禀母妃,王爷未去妾院中。” “另外两人呢?” 常侧妃摇头,“也没有。” 淑妃将目光移到琉月身上,想问问萧煊有未幸过她,又觉得跟一个外人打听儿子的隐私,不太好说出口。 福林看淑妃犹豫不决,附耳上前,出了个主意,“不如奴才找个嬷嬷,一验便知。” “不妥。”淑妃当即否决,“没听煊儿说吗?这姑娘是他喜欢的,若是带下去验了,惹得煊儿不高兴,可就不妙了。” 淑妃凝神思索,向福林低声说了几句,福林点头应是,退下去没一会儿,又折回,端上来一只泥金红漆托盘。 “你,过来。”淑妃看向琉月说道。 “是,娘娘。”琉月慢慢走过去,每一步都小心再小心,生怕出什么低级差错,给王爷丢脸。 “把衣袖挽起。”淑妃揭开青瓷小盅上的盖子,用干净的紫毫笔伸进里头蘸了蘸,在琉月白藕般的玉臂上点了一颗红痣。 红痣半天未消,淑妃气得扔了手中毛笔,眉头紧蹙,痛心道:“本宫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啊……” 煊儿向来不近女色,给她挑的三个姑娘,一个未曾幸过,说是没有遇见喜欢的人。 现在带了一个声称是他喜欢的女子过来,要立她为侧妃,结果她还是姑娘身子。 煊儿压根没碰过她。 难道真如外边传言那般,煊儿有断袖之癖,或者房事有碍? 淑妃不敢再想下去,她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煊儿无法繁衍子嗣,那她在宫里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又有何意义? 就算争来储君之位又能如何?满朝文武,谁会拥立一个没有子嗣的太子? 淑妃心如刀绞,但心里还是隐隐希望这事不是真的,期望的目光看向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