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礼,“舍妹言行不妥,沈珽求乡君高抬贵手。” 沈珽在封都名气极大,才名远播。长相出众,出身显贵。他这样一位高高在上的公子,作出这般姿态求情,若是李锦素再为难,恐怕会引起公愤。 有好些姑娘已用不善的眼神看过来,大有替沈珽出头的架式。 李锦素眯着眼,就那样看着他。 公子如玉,举世无双。 只可惜,原主爱错了人。 “乡君,你看沈公子都求情了,你就得饶人处且饶人。”连婉婷怎么忍心看心上人如此卑躬屈膝,只将一腔爱意化成敌视,转向了李锦素。 “沈公子这般做派,真是为难我。我原是苦主,却被人逼到无路可退。要是我不原谅沈小姐,恐怕不出明日,封都的唾沫星子就将我给淹死了。”李锦素轻叹一声,“罢了,原是我得理的事,被你们这一弄,倒显得是我的不是。沈公子不必如此,我与沈小姐本也无仇。她如何想我是她的事,而我一直将她当成妹妹。” “乡君大量,婉婷替澜芳谢过。” 沈珽朝连婉婷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连婉婷脸上泛起红云,略带羞意。 李锦素心下冷笑,敢情自己成了这对男女感情升华的踏脚石。连家的女人,果然一个都不能小瞧。 论心眼,十个她也不是这些后宅女子的对手。 真真是心累得很。 一场闹剧,在连婉婷的三言两语中就落幕了。李锦素挺佩服她的,不愧是世家大户教养出来的嫡女,确实是有几分本事的。 接下来倒是没什么事,只是看着别人吟诗作对,男女之间相互用诗试探来试探去,她颇觉得有些牙酸。 经过之前的事,没有人来惹她,当然也没有人亲近她。她乐得自在,坐在角落里,听着琴声和吟诗声,赏着盛开的桃花,闻着青草的香气,享受着春的温暖,倒也还算惬意。 正独坐时,瞧着有一个黄衫姑娘,不时地打探着她。 略圆的脸,大大的眼,带着几分好奇,又有几分打量,隔了一会又瞄过来。被她发现后,对方露出羞赧的笑意。 如此几回后,那女子朝她走过来。 “见过李乡君,小女乃是陈国公府上的,我叫陈茵茵。” 陈国公府是马背上起的家,算是武学世家。 先帝时,陈国公府风头一时无二,那时候贵女们办宴会,皆有骑射的节目。后来连家起势,自是一番改变。骑射之类的被认为有伤风雅,上不了台面。 一朝天子一朝臣,宫中风向变了,宫外自然也就变了。 陈茵茵是国公府的庶女,因为国公府这一代没有嫡女,她这个庶女自是与一般人家的庶女不一样。 不过庶女始终都是庶出,高门大户的嫡女都有些看不上她。再加上宫中贵妃风头最劲,别人都巴结连婉婷去了,谁会搭理她一个陈国公府上的庶女。 论亲缘,陈茵茵是二皇子的表妹。 李锦素露出善意的笑容,招呼她坐在身边,“我看你一直都看着,并没有参加那些赏诗论曲的事。” “乡君看得仔细,我本就不太擅长那些。若是骑马射箭,我倒是会一些。”陈茵茵说完,又是羞赧一笑,“让乡君笑话了。” “我怎么可能笑话你实不相瞒,我也不会作诗,更不会抚琴。”lt;/pgt; 她这一说,陈茵茵双眼一亮,像找到知己一般顿时就放松了。大大的眼眨了眨,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机灵。 “那我可算是有伴了。” 李锦素笑了一下。 “方才,乡君与沈家兄妹争执时,我也听到了。一段时日不见,乡君变了许多。” 她们是见过几回的,不过从来没有接触过。 以前的陈茵茵总是躲着人,把自己隐藏起来。而李锦素的眼里心里只有沈珽,走到自然都是巴结沈澜芳的。 “人总是要变的,看透了一些事情,自然就想明白了。我只恨自己清醒得太晚,白白浪费了那些真心。” “乡君莫要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