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海老怀感激,“奴才谢皇后娘娘体恤!” “罢了,都是为了皇上。”严静思摆了摆手,被几个丫头簇拥着出了寝殿。 沉重的殿门在门轴的吱咯声中缓缓打开,突然进入视野的明媚光线刺得严静思忍不住微微眯起眼睛。待眼睛适应了光照后,门口青砖地上跪着的徐贵妃赫然映入眼帘。 与两日前那一见相比,素衣净颜我见犹怜的徐贵妃已然如膏肓之末的病人般脸色颓然,娇弱瘦削的身子也因为久跪而摇摇欲坠。 “请皇后娘娘开恩,臣妾只求能见皇上一面!”徐贵妃艰难地向前膝行两步,额头触地,频频叩首道。 此情此景,任谁人看在眼里,都要以为是皇后仗着身份强行阻拦了徐贵妃与皇上见面。 挽月和莺时当即蹙起了眉头。徐贵妃此时越是做小伏低,越是能坐实皇后娘娘的“恶名”。 严静思却神色不变,淡淡扫了眼苦苦哀求的徐贵妃,道:“徐贵妃,你这是何意?本宫早让福海传了口令,后宫诸人各回各宫,非令不得擅出,违者以冲撞圣驾的大不敬之罪严惩不贷。你现在是在挑战本宫的威信吗?” 徐贵妃身形一顿,转而愈发卑微地触地叩首,口中连连道:“娘娘恕罪,臣妾只是担忧皇上安危心切,求娘娘念在臣妾诚心一片的份上,让臣妾见皇上一面吧!” “求皇后娘娘开恩,让贵妃娘娘见皇上一面吧!” ...... 一时间,徐贵妃随行的一众宫婢侍从皆纷纷叩首,为主子求情。 严静思站在殿门外的石阶上,看看跪在脚下的人群,再看看远处急行而来渐行渐近的人影,别有深意地弯了弯嘴角,抬手拦住了后赶过来的康保。 “娘娘......”康保欲言,却因严静思的示意及时打住。 “稍安勿躁。”严静思低声道:“左右有那位在,咱们只安心做回出头鸟即可。” 严静思话音刚落没多会儿,远远走来的一行人就到了近前,竟是一队御林军,走在人前的赫然是工部尚书徐劼,和御林军副指挥使曹冼。 “徐尚书,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伙同御林军逼宫不成?!”严静思凛然喝道。 徐劼老脸一横,冷眉应道:“恕老臣直言,别有用心的恐怕是皇后娘娘您!” “娘娘?娘娘?!”忽的,一旁传来宫女望春惊慌的呼叫声,“不好了,贵妃娘娘晕倒了!” 徐尚书横眉一抖,斥道:“嚎什么嚎,还不讲娘娘抬回宫传太医!” 严静思冷哼一声,幽幽道:“徐尚书好大的官威,竟敢当着本宫的面染指后宫之事,不觉得手伸的太长了吗?还口口声声说本宫别有用心,当真贼喊捉贼!” 徐劼脸色一凝,拱手施礼,道:“刚刚是老臣一时心急,乱了礼法,还请娘娘恕罪。不过,若娘娘想证明自身清白,还请老臣等进殿探望皇上。” “不行。”严静思斩钉截铁道:“皇上有令,除了本宫与福海,其余人等一律不得入内,违者以大不敬之罪论处。” “一派胡言!”徐劼愤然道:“皇上昏迷多日,垂垂不醒,怎会下此口谕?!皇后娘娘,您应该知道,假传圣令该当何罪!” “就算皇后假传圣令,为的也是防备尔等狼子野心!”人群后蓦地传来一声厉喝,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另一队御林军簇拥着一行人急促而来,为首的是吏部侍郎严通等人。 严静思眼底浮上一抹冷清。 “严通,你要造反不成?!”徐劼怒视严通及他身后的一队意料之外的御林军,大声喝道。 严通讪讪一笑,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徐劼身后的列队,嘲讽道:“徐尚书,威逼皇后、意图闯宫的人是你吧?本官可是前来护驾的!来人,把他们统统给我围起来!” “罗通,你少含血喷人!”徐劼心下一凛,按计划,成王本该控制住了宫门,严通是怎么带着一路御林军闯进来的? 两路御林军登时呈剑拔弩张之势。 严静思叹了口气,握紧了康保之前私下塞给她的半块符牌,扬声喝道:“龙鳞卫听令,合围!” “得令!” “得令!” 两道复命声破空而出,还未等殿前众人反应过来,两队荷甲持刀、脸覆银面具的矫健身影闪身而出,顷刻间就将殿阶下的众人统统围住。第二梯队紧随其后,手中的□□森森然齐瞄向阵中诸人。 徐劼、严通诸人登时大骇,脸色苍白如纸。 龙鳞卫非皇命不奉。 现今龙鳞卫出现在此,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皇上真的已然醒了。 “皇上初醒,精神尚有不济,尔等身为臣工,不思为君分忧,反倒上赶着给皇上添堵,是见不得皇上好了是吗?!”严静思冷冷看着跪在阵中的诸人,道:“来人,将几位大人请到诏狱喝喝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