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抚摸着他的脊背,心底深处发出无声的喟叹。王药皮肤白皙,微带蜜色的背细腻光致,而新伤带着粉红, 旧伤带着浅褐, 纵横交错,却也不觉得难看或狰狞。 王药收紧着肌肉, 无奈地等待着这只暴戾的小母狼或会给他带来的新的疼痛,但只感觉她温热的手指一点点划过来划过去。大约要在他放松的时候予以重重一击?王药暗想:耶律延休那个手劲他都挺过来了,今日总不至于更糟? 然而他想错了。 她的手指蓦然离开, 紧跟着一点热辣袭上背上的皮肤。王药周身一战, 刚长出的迟钝的新肤竟有些没有分清这样的热辣来自什么。当那一点热辣微微离开时,柔软的触感跟着离开, 其实也就电光火石的刹那, 但他像隔了很久才了悟过来,并且后悔不迭——她在用唇吻他。 好在并没有等多久, 柔软而热辣的嘴唇又贴了上来,在新伤上格外轻柔而用心地磋磨着, 过于娇嫩的新生皮肤其实仍有些热辣辣的疼痛,但更多是痒酥酥的感觉往心坎里钻,又往四肢百骸里渗,最后顺着血脉集中到他小腹里,像团火焰熊熊地燃烧起来。 感觉到王药的起伏呼吸和战栗,完颜绰紧了紧手里的鞭子,缠勒着他腰上的汗巾。嘴唇仍旧在他背上,说话的声音“瓮瓮”的,像从他的胸腔里传出来的,然而娇憨妩媚,仍然是她一如既往的调调:“挨罚都不老实!”牙齿寻了一块没有伤痕的皮肤,轻轻咬了一小口,惹得身前那人闷闷地哼了一声。 新的鞭痕从上横贯到下,最后隐没在他窄窄腰间系着的宝蓝色绉纱汗巾上。而她热辣辣湿乎乎的吻,亦是从上横贯到下,细致而毫无缺漏地顺着一道道伤痕吻下来,中途见他起伏得厉害,呼吸得急促,她停顿了片时,叹息道:“却疾,这次都没有给你上药,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好好照顾你!今日就算我补偿你罢。”然后,又把热吻贴了上去。 如果每一鞭都能换来这样带着些微痛楚的甜蜜亲吻,王药倒真不介意再多挨几鞭。此刻只觉得浑身热得几乎爆炸,而热源却被汗巾子牢牢地锁着,释放不开。 果然所有的美好都有限。完颜绰到了他腰际,就停了下来。缠在王药腰间的鞭子也松开了,人也慵慵地到了一旁的矮榻上卧下:“罚好了。既然你不肯解你那宝贵的汗巾,不肯为了你的尊严听我的话,那就这样吧。你可以穿上衣服走了。” 他再一次在爆炸的边缘被她一盆冷水泼了,那兜头的冷水简直要在他脑袋上腾出蒸汽来。完颜绰一脸无辜地俯卧支颐,玩弄着鞭梢,仰着头看着他深深地喘着气,好像要过来抓住她法办的模样,她对外头大喊:“忽络离,瞧瞧耶律将军在不在!” 王药僵在那儿,简直想抢过鞭子在她翘在那儿的浑圆臀上狠狠抽两下。但是外头传来太后帐中的贴身宦官的脆声儿:“回太后,在西头吩咐事情呢,可要叫耶律将军过来听吩咐?” 完颜绰低声对王药笑道:“你自己出去,还是等他来?” 这不仅是打不打得过的问题,还是能不能落下难听话柄的问题。王药只能仰天苦笑了两声,低声骂了一句“小妖精!”,然后到一旁的地上捡起自己的衣服,慢慢一件件穿起来。完颜绰这才扬声对外头道:“不必叫他来了,让他慢慢忙。不过要是离开你视线了,你就叫他一声,说太后要他随时伺候呢!” 她俯卧着盯着他穿衣服,时不时地偏偏头,撑着下巴,一脸欠揍的淘气样子。他一件件脱下来时模样耐看,现在一件件穿上去,动作利索洒落,也很耐看。 王药大约还是有些生气的,离开的时候示威般的用力甩开帘子,完颜绰只觉得好笑。 漫漫午后,既然不拔营,就不妨歇歇脚。她躺在榻上,自在地翻滚了一圈,鼻尖宛如还有他的气息——墨香里冰片的凉冽苦香,愉悦的感觉一点点从趾尖袭上来,然后是突然又生出的不满足,身体空落落的,眼前全是他的影子。完颜绰的一颗心在这样微痛的甜蜜中,尽情地享受掌控的快意。 大军开拔回上京,最后还是遣耶律延休留守并州。在毡包里没有外人的时候,完颜绰倒过来抚慰王药:“你放心,我已经和耶律延休说了,并州原是汉人的地界,用汉人治汉,再熟悉没有。他当甩手掌柜,只管做好军防和税收,他虽然耿直,也并不笨,一来二去就熟悉了。” 王药笑了笑:“你是太后,你都决定了,我能怎么样?汉人治汉,原是国策,但是并州局面复杂,汉人里头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的。如今,也只希望耶律将军能够不遇到岔子,踏踏实实把这几年管顺了,日后也就顺溜了。” 完颜绰点点头,随即指挥道:“我的首饰匣子,你帮我搬到御辇上去。” 她外出捺钵,一切都很朴素,所用的首饰不过几件简单的钗环、皮帽、小金冠,王药检视了一下她的妆奁箱子,独独拿出一个红雕漆盒子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