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赢一脸崇拜之意:“文采斐然。” 李延龄俯过脸在她颊上亲了一口,以示对这个答案的满意程度。 朱赢心道:措辞不严谨,造句不恭敬,又如何?反正在皇帝心中,李延龄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武夫罢了,这样倒更显得他没看错人。 写完了御状,夫妻俩一时无事。朱赢抱着李延龄的一只胳膊,将头靠在他肩上,看着桌角琉璃灯盏里温黄的烛光,听着他清浅的呼吸声,倒是品出一丝盛世安稳的味道来。 夫妻俩默默温存地依偎了半晌,李延龄忽然开口:“有时候,你真的很像我幼时的一位伙伴。” “谁啊?” “阿黄。” “听名字像条狗。” “它就是一条狗。” 朱赢笑了笑。 李延龄偏头看她,问:“你不生气?” 朱赢仰头看他,一双眸子流光溢彩,道:“为什么要生气?因为你说我有时候像你小时候的一条狗?好坏歹话我听得出。幼时的一条狗,令你念念不忘到如今,它至少给了你陪伴、温暖、忠诚和专一。如果你口中的我像它,是指这些方面像它,这无疑是一种夸奖。” 李延龄定定地看着她,良久,伸手触摸着朱赢嫩滑的脸颊,道:“不知为什么?明明相识不久,却总觉得我已经等了你很久。” 朱赢:“……”大哥,能别这么煽情么? “有个词叫一见如故,还有个词,叫一面如旧。”朱赢替他解释。 李延龄轻轻叹了口气,道:“如非当初那般愤怒与抗拒,我宁愿相信我会对你一见钟情。” 这哥们儿是不是恶补了《情话宝典》啊?怎么相处越久这甜言蜜语说得越溜? 这方面朱赢自然不肯示弱,将脸蹭在他胳膊上甜甜道:“夫君,你要是能一直在家多好。” 李延龄僵了一僵,低声道:“抱歉,这个我恐怕做不到。” 其实朱赢也就说说罢了,正想宽慰他,谁知他接着道:“不过在家的时候,我可以多补偿你一些。”说着抬起朱赢的下颌就吻了过来。 朱赢瞠目:“……!”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啦! 第34章 小心为上 李延龄这个男人,黏糊的时候黏得像舔不掉的麦芽糖,干脆的时候脆得像一捏碎的干脆面。晚上说舍不得走,黏了朱赢大半夜,结果天不亮就走了。 朱赢无语之际,也终于顺利地从恋爱模式切换到工作模式。 这天她带着凌霄等人去仙客来视察装修进展,却赫见仙客来门外蹲着个眉清目秀身量苗条的少女,肘弯里挎着个藤编篮子,里头还有半篮子各色绢花。 见朱赢的轿辇前呼后拥地来了,她似是有些畏惧地往旁边避了避。及至凌霄扶着朱赢下了轿子,要往楼里去了,那女孩却突然大着胆子道:“姐、姐姐,要看看绢花吗?” 她这话是对凌霄说的,因为凌霄方才扫了她的篮子几眼。 朱赢停下脚步,透过半透明的帷幔,隐约看到面前少女肤色嫩白形容憔悴,虽是卖花,神色间却掺杂了一丝掩也掩不去的羞怯与难堪,像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突然被丢进市井供人瞻仰的表情。 见凌霄跃跃欲试的模样,朱赢道:“去拿过来瞧瞧吧。”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