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描花样,思及方才自己的态度,便歉然道:“玉璁,对不起,刚才我失态了。” 邢玉璁转过身来,看着周姮道:“方才你的目光好凶,像狼一样,真的把我吓坏了。晔华,你跟董淑妃有仇?” 周姮一惊,姐姐自身难保,自己如今在宫里不仅无依无靠,而且是冒名顶替,如若被发现,无疑会让姐姐与父亲的境况雪上加霜。 “没有,我只是……向来见不惯那些仗势欺人的,何况都是女人,何必如此的不留余地。”周姮解释道。 邢玉璁笔杆抵着下颌,疑惑道:“真不明白,你这样的性子魏国长公主居然选你入宫,可不是害你么?” 周姮沉默不语,心中暗悔:是啊,怎么还是这种找死的性子呢?吃亏还没吃够么?娘都已经……只是到如今,自己最后一丝救父亲的希望都破灭了,而姐姐又是这样的惨状,只剩她一个人了,她该怎么办?怎样才能挽救自己一家? 方才姐姐在长街受刑,也不知此刻如何了? 原来董淑妃竟是曹利用的外甥女,可怜姐姐,以为进宫便能逃脱曹汭的魔掌,想不到刚离狼窝又入虎口。 董淑妃,曹汭,今日你们如此迫害作践我周家,但只要我周姮有一口气在,这笔血仇,迟早让你们十倍奉上! 福宁宫,董淑妃斜倚在贵妃榻上,纤纤玉指捏着一柄小银叉,叉起一瓣雪梨递到唇边,忽又停下,问:“她不会死了吧?” 秦蓁跪在榻下,一边轻柔地给她捶着腿一边道:“娘娘放心吧,奴才们心中都有数呢,只让她痛昏过去罢了。” 董淑妃勾起一侧唇角,冷笑道:“以为得了陛下几日宠爱便不把本宫放在眼里,这下教她认清这后宫中到底谁说了算。” “当然娘娘您说了算,周美人那是有眼无珠自作自受,以为两边不靠便能置身事外独善其身了,呵,岂不闻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秦蓁笑道。 董淑妃冷着眸光,道:“本宫现在就等着,她肚子里那块肉,什么时候掉下来!”刚说完,突然眉头一皱,伸手抚上隆起的小腹。 “娘娘,您怎么了?可是小皇子又踢您了?”秦蓁紧张地问。 董淑妃眉头紧皱,扔下手中银叉,道:“本宫晚间噩梦不断,小腹也时有微痛,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蓁道:“娘娘,章太医不是说了,晚上梦频乃是思虑太甚的缘故,让娘娘您不要事事亲力亲为,好生休养。其实今日之事娘娘竟不必劳动凤体亲自去办的,吩咐鄂多善一声也就是了。” 董淑妃轻抚着小腹,道:“你不知道,看着她痛,我便不痛了。” 主仆二人正说着,侍女宴春突然从门外进来禀道:“娘娘,陛下来了。” 董淑妃与秦蓁互看一眼,秦蓁忙扶着董淑妃下榻准备迎驾。 皇帝面色不善地进来,董淑妃屈膝行礼,皇帝也不叫起,只道:“她已身在冷宫,你为何还不肯放过她?” 董淑妃自行平身,挺着肚子道:“陛下,她违抗圣旨私出宫禁,为了维护宫规肃整内闱,臣妾不得不对她小惩大诫,并非刻意责难她。” 皇帝年轻的脸庞在水晶宫灯折射出的红色光晕下泛着一层玉质般的光泽,乌眸亮如寒星,盯着董淑妃,道:“如不是你派人刻意告知,她怎会得知她的父亲犯案入狱?如不是你叫长宁宫守卫刻意松懈令她有可乘之机,凭她也能走得出长宁宫?”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