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媛这话就不对了,该是来得正好才是,正好孩子们也该见见姑姑才是。日后我们都往杭州去,还想叫你们照顾成哥儿和阮儿呢!”葛氏当年将陶馨媛当半个妹妹看待的,陶馨媛温和又乖巧,她疼爱的心不比陶静轩少,若非后来发生那样的事,陶馨媛的孩子都该比陶梦阮大了。 “大嫂当我是妹子,就别这么客气,阮儿是我外甥女,嫂子不少我也疼她,何况先前还是阮儿一直照顾我们萌萌的。”陶馨媛拉着唐萌萌的手,温柔的微笑,便是女儿与旁人不同,也是她唯一的女儿,她在这世上最牵挂的人。 “你呀!”葛氏轻轻叹了一声。当年陶馨媛刚刚十五岁,原本都要定下亲事了,男方却突然毁约,另娶了别家姑娘。陶馨媛当时受了打击,身子本来就不好,她和婆婆劝着,勉强好起来些。顾及着陶馨媛的身体,她和婆婆商议着,缓一缓再给陶馨媛议亲,那时陶少成还小,她刚刚没了一个孩子,难免有些顾及不过来,却没想到偏在那时,有心人趁虚而入,哄得陶馨媛动了心,竟跟了他私奔。 葛氏看着陶馨媛现在依然有些清瘦的模样,心里悔恨当初没有多看顾小姑子一些。小姑子失踪之后,他们派人去寻,却只找到那男子,询问之下,说是发现陶馨媛不记得事,竟然抢走了陶馨媛身上的财务,将陶馨媛丢弃在外,他们再去寻找时,已经再没有陶馨媛的踪迹。 女孩子出了这样的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不如死了。他们遍寻陶馨媛不见,最后只得说陶馨媛没了,给她立了衣冠冢,私下里却依然在寻找,可茫茫人海中,哪里寻得着,却万万没想到,陶馨媛就嫁到唐家,虽说时常不在家中,却终归算是京城人氏,可他们却就这么错过了许多年。 陶馨媛依赖的抱着葛氏的手,她跟唐萌萌一样,总是记不住人,只是隐约记得有兄嫂的存在,却不知去哪里找人。何况唐萌萌出生之后,他们到处寻找治好女儿的机会,连京城都鲜少逗留。她这毛病是一辈子了,治不好了,可唐萌萌不同,她还好,她怎么能让女儿步上她的后尘? 唐家人没有久留,毕竟是陶梦阮回门,何况陶静轩也决定了缓两天再走,京城到杭州路远,缓个两天路上赶一赶也就回来了。唐二爷先带了妻儿离开,说好了明日再来,陶静轩和葛氏将唐家一家人送到门前,才回头来招待陶梦阮夫妇两个。 司连瑾还有些惊讶,他早前听说唐五是唐二爷的继夫人带大了,对那位夫人感情很深,从前还道是传言,没想到今日唐五细心照顾,全然没有平时的不着调,更没想到唐家二夫人竟是陶家姑奶奶,陶梦阮的姑姑,便是司连瑾也忍不住好奇其中的曲折,只是不好细问。 陶静轩叫了司连瑾和陶少成说话,陶梦阮就跟葛氏和秦氏坐下,从秦氏手里接过阳哥儿逗弄,道:“娘,唐夫人真是姑姑?可姑姑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有跟家里联系过?” 葛氏捏了捏孙子的小脸,叹了口气,道:“阮儿知道吧,萌萌跟寻常孩子有些不同,你姑姑她,也是一样。你姑姑当初跟人立刻,可那人不是好的,只是想借着你姑姑攀上陶家,发现你姑姑的病之后,就将你姑姑丢弃在外面,这才遇到了你姑父。那时我们家才搬到京城没多久,你姑姑有时在家里走路,还记着扬州的格局,到了外面,哪能找得回来,他们往南边找,我们在京城周边找,生生就错过了。” “姑姑和萌萌那病是怎么回事?”陶梦阮小心地问,看起来是遗传的,看来她得研究研究了,万一将来她女儿也有可怎么办! 葛氏叹了口气,道:“这话也不瞒你们,可你们千万别往外说去。你们姑姑原不是你爹的亲妹子,原是你们姑奶奶的孩子,你们姑奶奶嫁了当时的定威将军,但是没多久,定威将军就战死沙场了。你们姑奶奶那时在娘家养胎,听到将军战死时就早产了,生下你姑姑,那时才发现姑奶奶早就中了毒药,慢性的毒药没有要了她的命,却随着血脉到了你姑姑身上。” “萌萌也是这样的缘故,才会……” 葛氏点点头,“那药虽是慢性毒药,却霸道,我们那时便知将军的死恐怕另有隐情,为了保住你姑姑,你祖母便对外说姑奶奶早产,大人孩子都没了,后来,又往外说老来得女得了你姑姑,只是身子不好,要时时寻医问药。为了你姑姑的病,你祖父祖母遍寻良医,你姑姑平安长大了,可那毛病却始终没有法子,当年也担心你姑姑的身子,可也不能将你姑姑一辈子留在家中,才特意寻了那户人家。那家公子是娶过妻子的,也有一双儿女,商议亲事时,也提过不要你姑姑生儿育女,没想到最后还是……” 陶梦阮明白,这个时代女子只能葬入夫家祖坟,那终身不嫁的,便是没什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