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要执迷不悟一次了?” 曲淼加快步子不回答,后边的男人也加快了步子,一下把他的胳膊扳了过去,让他面对着他:“你有什么毛病,曲淼?” 曲淼叫道:“我不是为了他,我是为了曲蓝!”晚风随潮而起,吹乱了曲淼的发丝,遮了他的双眼,他的脸,一阵寒意从脚底而起,他的话刚落下,深浓的阴影从头顶而至。眨眼之间,眼前光线尽失,像空茫的无尽的深黑天空落下,可是这茫茫的黑暗中却有一道潮热的呼吸随之而来。 他吻住了他。跨海的寂寞桥上,他紧紧抱着他,凶猛而炽烈地搅乱他的呼吸,啃噬他的唇与舌。风依旧冷冽,冷如整个宇宙的侵袭,可是他挡住了所有的寒冽,把他裹在自己的身体间,只余体温相交,热且缠绵。 年底的时候,三水一晨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顺利拿到了橡树湾一期开发最好的一块地,就在那几天之前,国内的大慈善家杨旭遇害后在医院躺了一段时间,最终不治身亡。 g市的气温已降至零度以下,风吹得曲淼不断打喷嚏。小甘给曲淼拾掇拾掇着简单的行李往车上搬,一会儿又关心地去看曲淼:“曲总,您是不是感冒了呀,怎么回事儿。” 平常曲总的身体可好了,连打喷嚏发生在他身上可就是大事。 “没事,赶紧上车。”曲淼坐到后排,小甘还没进来,车门突然被人拉开。曲淼虚着眼抬头看背光里的男人,那人说,“你还真是甩手掌柜,就这么潇洒地走了?” 曲淼耸耸肩:“我回家过一个年,没碍着你吧?” “你行啊你,过年还有快一个月呢。”外边的男人一笑,突然拉着曲淼的手往外拖,小甘在对面车门外喊:“蒋总你干吗,你干吗呀、啊……”他咩咩叫的嘴立刻就被人捂得严严实实。 曲淼被蒋卓晨拉出来,对方把他按在车门上。蒋卓晨盯着他,他突然就朝着他打了个喷嚏,蒋卓晨赶紧把脸闪到了一边。 曲淼靠着门,不屑地望着蒋卓晨:“有本事你别躲。” “是昨晚暖气没开足?”蒋卓晨回身逮着曲淼的下巴,低头就是一个吻,“下次不让你光溜溜地在客厅操你了。” 曲淼不耐烦地推开蒋卓晨的脸,“没有下次了,你自己算算都多少次了,这段时间就是报恩也该够了吧?” 蒋卓晨“哦”了一声问:“怎么,我哪次操得你不爽?” 曲淼说:“我也想去操别人让别人爽,要不你来试试?要是你没这想法就算了。好狗不挡路,可以让你的狗给我的秘书让路了吗?” 曲淼推开蒋卓晨坐回车里,车外的男人挥了挥手,示意保镖放开小甘。 秘书一刻不敢逗留,身上的桎梏一松便逃进了车里,“碰”地关上车门。 “开车。”曲淼说。连句再见也没有,车绝尘而去,很快就把蒋卓晨甩得不见了踪影。 “绝情的东西。”蒋卓晨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从车消失的方向收回视线。 g市距a市四个小时的车程,回到a市时刚过午,司机把曲淼送到云来酒店,曲淼下了车,小甘不放心地跟下来:“我还是去给你买点感冒药,你在里边等我会儿啊。” 曲淼瞅着小甘快速走进暖洋洋的阳光里,他笑了笑。 齐飞上个月就回了国,但两人各忙各的一直没见面,今天曲淼回了a市,第一时间就赶过来跟齐大少一起吃午饭。 这地方已经有些年头,夹杂在高楼大厦中间的一条老街,大多数店铺都向外扩展,拉起布棚子,棚子下摆着商品或者桌椅,霸占着原本就不那么宽敞的人行道,也让整条街道显得更狭窄,街边叶子掉得差不多的高大法国梧桐挺立在阳光下,有一些无聊的、小小的萧瑟。 云来酒店,就在这条街上。 说是酒店,却和帆船酒店那样的地方相去甚远,一栋五层的老楼房,就建在街边,临近三岔口,整天都没多少车路过。 只有他们两个,才会约到这种地方来。 曲淼觉得要不是他遇到了唐天予,齐飞遇到了黄煜麒,他们俩说不定早就在一起了。齐大少跟曲淼是少年时期在一堆狐朋狗友里认识的,混迹在各种各样的人里,齐飞却偏偏洁身自好老老实实得不行,这样的人,尤其的吸引曲淼。 云来酒店很老,四十多年前a市最火最高端的酒店现在已经淹没在城市林立的繁华里,楼下的大堂墙壁上,还挂着当年总理以及一些名人在这里短暂停留的照片。 现在早就不兴这套,谁的大堂不是金碧辉煌尽攀逼格,而这里就连前台接待小姑娘也穿得比别人保守。 这里有齐飞的故事,而曲淼是那个聆听过故事的人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