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芸帆还在“谢谢爸爸”和“爸爸您辛苦了”两句话中挑选,迟行健就挥手示意佣人摆饭了。 灯光明亮,一家三口分散在长桌两侧,沉默地用餐。 吃完晚饭,迟行健惯例要在客厅看新闻联播,迟芸帆从佣人手里接过泡好的参茶,放到他前面,陪着看了一会儿电视,她似不经意地问起:“爸爸,您明天有空吗?” 迟行健想了一下:“明天和你周伯父约好打高尔夫了。” 不是要带您的另一个女儿去海洋公园吗? “怎么了?”迟行健问,“有什么事吗?” “没事,”迟芸帆缓缓地摇头,柔软的话里藏了话,“就是看爸爸工作这么忙,应该找个时间好好休息一下的。现在正好是四月,景色不错,我们一家人可以出去踏青。” 迟行健听了只觉得大为受用,宠溺地摸摸她头发:“爸爸真是没白疼你。不过,明天真的抽不出空,等下次吧。” 迟芸帆点点头,借此躲开了他的手,她听到那个乖巧听话,体贴懂事的自己说:“没关系的,您忙您的事要紧。” 她本来就没有对此抱有期待,只不过是要确认而已。 这个家不能再待下去了,不管是她,还是妈妈。但现在还不行,她还没有强大到能与绝对权威的爸爸抗衡,而且还有很多东西,需要提前准备,步步为营。 迟芸帆在家里住了两夜一天,周一就要回去上课了,迟行健亲自把她送到学校,她走的还是体育场旁边的路,哨子声打破清晨的安静,十几道身影在跑道上蓄势待发,如离弦的箭朝终点飞去,她并没有在那些早训的体育生中看到许远航。 又走过一排玉兰树,转个角,她就遇见了他。 许远航正拎着一个男生的领子,将他整个人提起来贴到墙上,男生双脚悬空,一动不敢动,面如土色:“放过我吧,下次真的不敢了。” 许远航懒散一笑,轻拍拍他的脸:“同学,别紧张。” “是是是。”男生吓得声音都颤抖了,“不、不紧张。” “知道为什么找你吗?” “知知道,远哥我错了,对不起,真不敢了……” 男生苦苦求饶了大概有五分钟,许远航才冷眼回视,勉强给了点反应,他不给反应还好,只见他说了一句话后,那男生露出惊恐神色,然后不住地点头,身体被松开时,双腿差点发软站不住。 许远航还帮他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领口:“滚。” 男生直接蒙了:什么? 哦,滚滚滚,这就滚。 迟芸帆又看到许远航嫌脏似的在长裤上擦了擦手,她走近,喊他:“盛同学。” 许远航回过头,见到是迟芸帆,有些意外,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找他说话。不过,盛同学是什么鬼?他都能把她的人设标签倒背如流了,她居然连他姓什么都不知道? 他微微不悦地皱眉,纠正她:“我姓许,叫许远航。” 迟芸帆点点头:“盛气凌人的许同学。” 许远航舔了舔唇,轻声一笑,这他妈还真有点意思啊。 转念一想,刚刚的那一幕想必被她看到了。 迟芸帆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用这种方式叫住他,既然人就在跟前,她就想顺便解释一下之前的误会,其实,她没想过要解释,可是,听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