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哗啦的,“我好难受啊。” 小白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只好哄孩子似的拍拍大壮肩膀:“壮哥,没关系的,只是一篇作文而已。” “你什么都不懂。” “是啊。”小白小小声地说,“我什么都不懂。” 他偷偷摘掉眼镜,擦了擦眼角。 许远航没说什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仰头,喝掉大半瓶的啤酒。 今晚的夜是那么深,连灯光都照不亮。 “远哥,”大壮又出声问,“你的理想是什么?” “我的理想啊,”许远航望着浓稠的夜色,仿佛看到了很远的地方,脑中渐渐有个清丽身影出现,他的眼底越发幽深,唇角若有似无地勾起,“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 大壮大笑着评价:“俗!” 小白也笑了笑,满脸通红,他有些醉了。 大壮醉得更厉害,说话就更加肆无忌惮了:“欸远哥,你这反了吧,按你这张脸,不应该是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吗?” 小白提醒道:“那这样就是吃软饭了呀。” “吃软饭怎么了?”大壮理直气壮地反驳,“软饭就不是饭了?不管软饭硬饭,能填饱肚子的就是好饭!再说了,我倒是想吃软饭呢,可我他妈能吃上吗我?” 小白摸摸后脑勺,傻傻地笑了:“好像也是这个道理哦。” 大壮哈哈大笑着去揉他的脸:“小白你这傻白甜。” 笑声落了一地,被风卷着吹跑。 只剩下了迷茫的哽咽声,还有那执着的一遍遍的追问:“远哥,你说,成绩不好的人,真的就不配有理想吗?” 许远航有没有回答?回答了什么?大壮不知道,他在这个春风沉醉的晚上哭着哭着就醉死过去了。 第二天醒来,大壮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记得哭过,不记得笑过,更不记得自己将那张写有理想的纸撕了个稀巴烂,还狠狠地吐了几口口水……他能感受到的只有头痛欲裂,还有,因为既酗酒又逃课,丁女士拿着鸡毛掸子从街头追到了街尾,他在清晨的凉风里,向着那新一轮的太阳的方向,头也不回地奔跑着。 *** 接下来的两天,三中热闹地举办着春季运动会,不过高三学生是不参与的,顶多就是在下课或者放学后远远地看一眼。 牧甜是喜欢热闹的,运动会即将结束的那个下午,她拉着迟芸帆下楼,来到田径场,美其名曰:“劳逸结合嘛,放松一下。” 运动会临近尾声,有看点的项目大都已经比完了,牧甜带着迟芸帆往人多的地方去,那是跳高项目的比赛地点,其实比赛已经结束了,高二年级体育班一位叫孙文强的男生拿了第一名,并且破了三中历年来在这个项目上的最高纪录。 受到了不少同学的夸赞,这位孙同学的内心就开始膨胀了,不仅目中无人,还大放厥词,说什么放眼三中就没有一个是他对手,大有把自己摆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高位上。 禁不住怂恿,孙文强更是当场下了战书:要是有谁赢了他,他就去田径场上裸奔一圈。 反正前最高纪录已经毕业好些年了,在校的学生中也没有跳高比他厉害的,他才是如今三中名副其实的跳高之王。 恰好这话被经过的大壮听到了,可以啊,这小子还挺狂妄,不就拿了个跳高冠军吗?要屁股后面长了尾巴,估计都快摇断了吧。 他喊住许远航:“远哥,你要不要教教他怎么做人?” 许远航兴致缺缺,也不想浪费时间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只是他刚要说什么,就瞥见人群里的某道熟悉身影,眉梢往上一挑,她也对跳高有兴趣? 话到唇边就变成了:“那就教教吧。” 孙文强万万没想到自己趁机装个逼会招惹出传说中的大魔王,看到许远航,他在气势上就不自觉弱了三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