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报官,可再细看那尸体,顿时心惊。 这神婆她,或者该称之为他,竟是个阴阳人! 尸首下身那根黑魆魆的东西在阳光下看的是一清二楚,众人目瞪口呆,议论纷纷,有些精明伶俐的马上想通了一些事。 大家再去她的无源教道观一看,里面的道童都不见了,却竟在后院中找出两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其中一个衣不蔽体,状似痴傻,另外一个高声哭诉,不断磕头求众人报官。 迎客的门童被人堵住,抵不过众人的质问,他颤抖的交待出她们是本地两家大户买来冥婚的女子,平时魏神婆在后屋施法,他只负责迎客,跟他没有关系。 随后在观内找出的东西更令众人触目惊心,有人发现两尊供奉的神像下面藏了不少幼儿的骷髅头,数量正对神婆求雨的次数,那些家中走失孩子的镇民纷纷议论猜测,后经丰镇一位年迈和尚的点拨,众人顷刻明白魏神婆每次求雨都是用这些死去孩子的性命换来的,不禁心头大恸,同时升起的还有愤怒与痛恨。 这魏神婆哪里是什么高人,分明是个残害镇民的歹毒妖人啊! 死的好,恶有恶报。 真相大白过后,丰镇镇民心中对神婆敬仰的高山,遽然崩塌。 冥婚一事,彻底断绝。 *** 秋末荒凉,杂草丛生,密林枯败,苦了吃草的动物,然而在林家队伍中唯一的草食动物毛豆没有受到任何影响,它挑食,就任性,爱豆子一生不改。 草?不要不要。 倒不如说对身为“植物杀手”的林琅影响更多一些,自被平叔的劝训过后,不能再在车厢里掰树枝以免弄脏车子,休息时她想泄愤的抓把青草都没有,草全枯了,她顶多扒个树皮,还得扒的小心翼翼的,扒多了怕树生病死了。 走了好多天,她至今仍忘不掉云飞扬亲到手心里触感,思及此,她愤愤的又甩了下手! 那个姓云的登徒子,她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 这件事在林琅心底存了好久,她不好和其他人说,又无处发泄,只能闷在心底憋气。 至于云飞扬说要娶她的承诺,她根本没放到心上。 林琅年纪小,但对未来的爱人也有自己的想法,她并不想轻易爱上一个人,或者是受梦中影响,她对情爱有种天生的惧怕与抗拒。 噩梦中,国破家败,颠沛流离,女子被夫君抛弃,最后被暗杀坠入山崖,临死前满腔的怨恨,控诉命运不公,后悔与那虚伪懦弱的夫君成婚,凄厉的愤懑每每充斥住林琅的心海,让她在情爱方面有别于其他闺中慕春的女子。 这世道,男子三妻四妾再寻常不过,可她却想贪恋一些,但求一心人,相守到白头,否则宁缺毋滥,决不重蹈梦中女子的命运! 就如渝镇的邻居牛叔牛嫂一般,恩爱如斯,牛叔被镇中人嘲笑妻管严也不恼,依旧夫妻伉俪,林琅回过头想,牛家愿助她家,除了是亲邻以外,恐怕也体会过被众人排斥调笑的情况,将心比心,才会倾心帮助。 “小姐,想什么呢?”杏儿见林琅若有所思开口问道,自从打算训练自己贴身丫鬟对主子的了解后,一路上她一直都在观察林琅。 结果林琅淡声道:“没什么。” 杏儿郁闷垂眸,真是一筹莫展,果然离开原来的府邸便懈怠了,谨慎和规矩丢了一小半不说,亲近主子的难度还比原来增加了不少。 车厢内两个妙龄少女各有心事,唯有架马的平叔心大,在走了十几日的平安路之后,他早就不愁没跟着云飞扬一起上路的事情了。毛豆又通晓人性,极易驾驭,他省心不费力,高兴了还哼两个小曲儿,就是不在调上,难听的很,还好车厢里的林琅和杏儿埋头于心事,才能让他放声唱上好一阵儿。 可也因为两人太专注于思索,以至于对外事浑然不觉,连马车什么时候停了都不知道,好一会儿才听外面平叔微哑的声音说道:“多宝村?哎呀,老汉我也是路过,不知道往哪边走呢,要不你再往前走走找人问下?” 似乎是外面有人拦车问路,林琅先回过神,移坐到前方,轻轻将车帘掀开一条缝,隐约看到马车前站了一个中年汉子,侧脸和善,布衣草鞋,腰间鼓鼓囊囊。 不远处站着个与他同行的男人,对方两只眼睛外凸,间距极大,远远看去像只癞蛤`蟆,蛤`蟆男怀里抱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小孩子的全身都被男子的粗布外衣罩住,不声不响,只一双鞋子露在外面。 透过一条细细的帘缝,林琅的目光冷不丁的和蛤`蟆男对上,像是被针刺到,霎时她的心底生出一股寒意,狠狠地哆嗦了一下。 她眨了下眼睛,禁不住视线向下避开,目光定住时,脑子里嗡的一声,紧张的汗毛竖起,她压低了音量,声音紧张的微微发颤:“平叔,快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