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退开几步,笑的惬意满足,英俊阴沉的脸上有着别样的流光溢彩,还振振有词的说了句:“我就说一会儿嘛,阿镜急什么呢。” 司镜眉脚一抽,面无表情的脸上冷若冰霜,只一颗心不断跳动,她压抑的忽视,令人察觉不到半分波动。 “殿下,切勿忘了你我的身份。” 高殷恍若未闻,笑着对司镜道:“新年第一个见到的人是阿镜,我欢喜的很。” 司镜脸色微沉,闭口不语。 “我走了。” 毫无征兆的,高殷昂起头,擦过司镜真的离开,没多久远处传来脚步声,是脸色惨白的王无常,他走到司镜面前,小声的焦急道:“国师大人快随我来,陛下怒火攻心,已经昏过去了。” 司镜立刻眼神一凝:“是饮酒所致?” “不是呢,是太子殿下说了些令陛下不悦的话,”王无常悄悄朝司镜的身后瞅了眼,“刚刚国师大人见到太子殿下了吗?” 司镜微微一愣,点头。 “太子殿下可有说些什么?” 司镜顿了顿才轻轻摇头。 王无常松口气:“还好,大人快跟我来吧。” 司镜提步跟上,眼中含着些微的迷惑,高殷说了什么话令陛下如此震怒? 想到他方才异样的举动,司镜脸色一沉。 这是她第一次对人刻意隐瞒,并不是真的怕被揭露,只是不想说。 为什么? 她也说不清楚,只是隐隐觉得,自己与高殷之间似乎有一个不可对外的共同秘密。 秘密。 令人紧密相连的一个词,司镜并不喜欢。 秘密还是只有一个人知道才好,两个人的话,意义别有不同。 到了殿前,王公公鞠躬:“大人,请。” 司镜颔首,迈步进入,在和皇上短暂又坚定的对话后,她很快出来,第二天白日再次入宫,而后,高渊的身体渐渐康复,并久违的参与了数月后春祭。 ************ 春祭,是申国最重要的祭礼之一,是为祈祷一年内风调雨顺,无灾无难,国泰安康所设。 高渊一身金黄衮袍,坐立中央,身旁不是荣妃,而是久居深宫的皇后,这样的祭礼身为皇后必要出面。 司镜是申国国师,春祭的大小事务都由她主持,她今日不同于以往的身穿深紫道袍,祭礼时她一身雪白,眉尾尖尖,仿若仙人。 乐师奏起埙声,祭礼中最重要的部分开始,司镜插好贡香,单手移过,香头竟无火自燃起淡白烟气。 她背脊挺直站在铜鼎前,颔首抿唇,吹风吹过,好似一树盛繁樱花,下一刻就会随风飞散,只余满地花泥。 那一刻高殷几欲上前,他有一种直觉,他的凰即将扇翼起飞,扶摇直上九万里。 直到,他注意到司镜面色闪过一丝痛苦之色。 高殷微微愣住,司镜是怎样的冷淡性子他最清楚不过,连皱眉微笑都不曾有,这样的神情更是从未见过,他紧盯着司镜的脸,直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咳,站在不远处的中年道士掩饰的低头,高殷才缓缓收回视线,广众之下,他不能直视国师,百官在下首,多少要顾忌一二。 片刻后,他浅淡的眸子看向高渊:他的父皇,看起来身子好多了呢,到底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能有此神效? ************************************************************************************ 暖春风微,柳抽新芽。 因为过年与春祭,司镜忙碌不堪,林琅一直没有去道观,一来是不想打扰司镜,二来也是因为林府的事情。 林正则最初的允诺并未兑现,银库的钥匙依旧在常姨娘手中,他如此偏向常姨娘,是因为林府发生的一件大事。 常姨娘怀孕了。 这件喜事令林正则欣喜若狂,他膝下的两个儿子,林怀瑾明白他的虚伪,彻底离心。林业因看够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