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炎卓浅笑着, “以为你以后要从事金融工作。” 盛夏顿了片刻, 认真考虑后又点点头, “也许。不过不影响,在我这里,两者应该可以兼得。” 厉炎卓:“那就好, 希望以后还有听你演奏的机会。” 盛夏一怔,“你听过我的演奏会?” 厉炎卓笑了笑, 不答反问,“对我真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盛夏仔细回忆,把在上海生活时认识的人,还有在开演奏会期间认识的朋友都想了个遍,还是无果。 她只好半开玩笑道:“选择性失忆了。我这个人,对太优秀的人有种羡慕嫉妒心理,往往不想记住跟他们有关的。” 厉炎卓看着她,他嘴角的笑意越发深了不少,也没再逗她,给她提示:“你到上海后,第一位小提琴老师还记不记得是谁?” 怎么能不记得呢?教了她好几年。 盛夏盯着厉炎卓看,名字里又带个卓,她恍然:“你是卓老师的儿子?” 厉炎卓点点头,“好久不见。” 盛夏想了想,大概得有十六七年了吧,也许后来他又听过她的演奏会,但她没印象了,记不起来。 她赶紧问道:“卓老师身体还好吗?” 厉炎卓:“还行,一直在国外疗养。”他说:“等四月份天气舒服了,我妈会回国住两个月。” 盛夏:“到时要告诉我,我去看看卓老师。” 卓老师当时是上海知名的小提琴老师,她从五岁到八岁一直跟着卓老师学习小提琴。 有天夏女士跟她说,以后不去卓老师的琴行了,给她再换个老师,因为卓老师上课时晕倒,在医院做手术,以后就不开琴行了。 长大一些她才知道,卓老师原本身体就不好,她老公不许她再劳累,期间做过三次手术,后来就去了国外。 盛夏对小时候的记忆并没有多少,她问厉炎卓,“那会儿你也经常去琴行?” 厉炎卓摇摇头,“偶尔,不过你第一次过去上课,我正好在那。” 盛夏对五岁时发生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她让厉炎卓说说那时她什么个状态。 厉炎卓笑着:“真要听?” 盛夏点头,表情认真。 厉炎卓便把他能记住的都说了出来,他之所以当时对盛夏印象深刻,因为当时她哭的稀里哗啦。 那次是她的舅舅带她过去,夏舅舅抱着她哄了大半个小时,她还是抽噎的停不下来。 他当时正在妈妈的办公室写作业,夏舅舅怕在走道上会影响其他孩子上小提琴课,就把盛夏抱到妈妈的办公室。 舅舅问她:今天在幼儿园是不是有小朋友欺负你? 盛夏眼泪啪啦啪啦的往下掉,一直重复那一句:我要回北京。 后来他从妈妈那儿才知道,原来盛夏的父母离婚,盛夏的抚养权给了妈妈,从北京到上海来生活。 那天是盛夏第一天去新的幼儿园,什么都是陌生的。 夏舅舅说:在上海也好呀,有舅舅陪你玩,对不对? 盛夏:上海不好,我要回北京找三哥。 然后说着说着,眼泪就跟小豆子一样往下掉。 舅舅不会哄孩子,急的额头冒汗,他从包里拿出盛夏的水杯,带吸管那种,打开来给盛夏,盛夏两手抱着水杯,吸了几口,接着抽噎。舅舅问:你找你三哥做什么? 盛夏:打.他。 然后断断续续还说了很多。 盛夏听后,扶额。 她瞅着厉炎卓,笑着说:“厉总,你确定没黑我?”她可是坚强的小孩,怎么会随随便便掉眼泪呢。 可能是第一天去新的幼儿园,发现不是原来大院里的那些小伙伴,什么都是陌生的,就产生了排斥心理。 结果到了琴行一看,老师也不是原来的老师,就一下崩溃了。 厉炎卓问:“三哥就是任彦东吧?” 盛夏点头,“嗯。” 不过在她的记忆里,到了上海之后,基本是没有任彦东的片段。 等她熟悉了上海这边的生活,有了小玩伴,北京的那些日子一点点的就被遗忘了,以至于后来一点痕迹都没有。 就像沈凌说她打过纪羡北,她怎么都想不起来。 她对任彦东的喜欢,始于中考结束,在机场那次遇到,可能是他颜值太过惊艳,她便情窦初开了。 也只是暗恋的一些小欢喜,一个人独自乐着,没事给他画画漫画,自己沉浸在一个人的喜悦里。 不过因为商梓晴,她的漫画被收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