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全京城最让人肖想的女人的声音。 “锦姑姑已经派人请他走了。说起来,陈公子约莫是在家里憋坏了吧?奴婢瞧着他脸色不大好。” 阿潇走过来,开始给秦幼惜梳头。 摘星楼里伺候的丫鬟没几个是生手,更不用说是秦幼惜这个第一人身边的了。 阿潇梳了一个飞仙髻,只从镜中这么一看,便感觉秦幼惜姿态高雅,真如九天之上的明月嫦娥一般。 只是嫦娥清冷,而秦幼惜浓艳又妖媚。 在颊边点了些许的花露,便觉整个人身上都是芬芳的味道。 秦幼惜没问陈望的事,只问拉长了声音:“二姑娘到了?” “方才已差人去茶社问过了,说再过一刻就到。”阿潇轻声答着,挑了一对儿红珊瑚雕成的耳珰,给秦幼惜挂了上去。 于是,原本浓烈的色彩,更添了几分娇艳。 秦幼惜起身来,歪着头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手指点了点唇瓣,再放下来,指腹上已经染了一点两点的艳色。 她复又将手指凑回来,伸出粉红的舌头一舔。 口脂的味道。 甜甜的。 阿潇看得心惊胆战:还好伺候秦幼惜的是自己,而不是那些臭男人。 瞧阿潇一脸奇怪的触目惊心表情,秦幼惜吃吃笑了一声:“瞧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也垂涎我的美色呢。你去跟锦姑姑说一声,我去对面五蕴茶社见二姑娘,这就先过去了,有什么人都给我挡着。” 阿潇愕然,无奈叹气。 “是。” 她恭恭敬敬地应了,便见秦幼惜已经两手交在身前,款款行去。 罗裙翩翩,莲足轻移,背影窈窕,臂上挽着的泥金带,却半裸雪白香肩,看得人血脉喷张。 阿潇跟出来,走到门口,便停了步。 注视着她朝斜对面去的身影。 “唉……”阿潇不由叹息了一声。 “好好的,叹什么气?” 声音带着不同寻常的世故和苍老。 旁边的屋子里,薄薄的窗纱后头点着一盏灯,屋里有些暗,隐约能看见落在窗纱上的一个人影。 阿潇听闻声音,面上露出慌张的神情,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她连忙朝着屋内人影福身行礼,道:“阿潇不知锦姑姑在,刚才只是……只是……” “本不过是个卖笑的地方,不管有什么事,莫让我再听到第二声叹。” “……是。” 阿潇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最终还是闭上了嘴,乖乖地答应了一声。 那落在窗上的一道影子,乃是寻常妇人的打扮,一动不动。 在听到阿潇应了一声“是”后,才微微颔首,似乎是默许了她的认错。 阿潇行礼告退,目光却忍不住投向了楼下。 秦幼惜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外,朝着斜对面五蕴茶社而去。 只记得,很久以前,在秦幼惜还是以一副嗓子出名的时候,她不是这样。 如今的妖娆妩媚,不过都拜那一位“贵人”所赐。 兴许,也的确是赐予。 若没有她,也就没有锦姑姑的帮助,秦幼惜也就无法从昔日的阴影之中走出,换上今日的浓妆,成为这京城里人人趋之若鹜的第一花魁。 不管怎么看,那谢二姑娘都是帮了她。 可那是高大学士府的掌上明珠,那样高高在上的人,怎么可能平白帮助一个青楼女子? 虽伺候秦幼惜许久,可阿潇从没闹明白过这中间到底还有什么。 她只能祈祷,那一位爱做善事的谢二姑娘,真的不求回报。 可另外一种直觉,又在她脑海里叫嚣,挥之不去: 人人都以为谢馥是菩萨,可她不是。 此人,绝非善类。 ☆、第018章 一见钟情 五蕴茶社开在棋盘街已经有不少年了,茶社老板是个爱茶之人,南来北往的商旅会给茶社带来好茶。 久而久之,茶社里就聚集了一批文人雅士。 社内茶香氤氲,大堂内供着茶圣陆羽,漆黑的雕像下面奉的不是香,而是三盏清茶。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