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人群分开了一道豁口,十来名捕快在一名捕头的带领下,很快过来了。 老头儿还在磕头,额上已经能看见淋淋的鲜血。 按刀的捕头面带怒意,三两步走了过来:“好个老贼,你继续跑啊!” 小老儿回头看了一眼,瑟瑟发抖:“官差老爷,真的不是我偷的,不是我偷的啊!” “我等好心去你家办案,你却连我们的东西都敢偷!不是你?不是你还能有谁?还能出来第三个人来不成?!” 捕头看上去年纪并不很大,可是面色阴沉,自有一股奇异的凶戾之气。 他按住刀的手背上有一块深深的疤痕,青筋暴露。 霍小南见了,已经认出这人是谁来,悄悄凑到轿子窗帘旁说了两句什么。 谢馥坐在里面听见,微微点头。 外头小老儿面临捕头愤怒的目光,咄咄逼人的质问,一时口舌打结,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只一个劲儿地开口。 “不是我偷的,不是我偷的……” 他脸上凄惶的神色更重了,脸上皱纹密布,看得出过的日子并不怎么好。 一个,京城的普通小老百姓。 周围人已经纷纷开始指指点点。 事情的来龙去脉,在方才捕头与老头儿的对话之中已经很清楚。 这老头儿家里遭贼偷,于是去衙门报案。 衙门几个查案的捕快接了案后,就去查看小老儿家中的情况。可没想到,在捕快们准备离开的时候,一摸腰上的钱袋,竟然没了! 小老儿慌慌张张,形迹可疑,捕快们怀疑不怀疑他怀疑谁? 捕头当即表示,要查他,带他去官府走一趟。 官府之中刑罚严酷,他哪里敢去? 想也不想,小老儿连忙跑路。 捕头们一看他跑,立刻跟着追上来。 没想到,这一路跑过来,就撞上了谢馥。 捕快们可不会这么没眼色,觉得前面的就是高胡子。 再说了,衙门办案,就是高胡子在这里,也没道理拦他们。 那捕头抬起手来,露出手背上一块狰狞的伤痕。 “赶紧给我抓起来,带回衙门审问!” “是!” 身后的捕快们一起喊了一声,就要走上来,伸手拿住小老儿的肩膀。 小老儿脸上的惊恐变得更加强烈起来:“不是我,不是我啊!小老儿怎么会做这种事……差爷啊!” “慢着。” 就在捕快们已经扭住了小老儿肩膀的那一瞬间,一声拉长了的声音忽然出现。 这声音太悠闲,以至于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太懒散了一些吧? 捕头没想到自己办案还有人敢拦,顺着声音望过去,就看见之前根本没引起自己注意的那一顶小轿旁边,站了个身姿挺拔的少年郎,脸上带着吊儿郎当的笑,正看着他们这边。 “是你叫我们慢着?” 捕头微微眯了眼。 在京城这一块地界上,谁不知道他“刘一刀”的本事? 竟然有人敢找死? 霍小南笑着站出来,对着捕头一拱手:“刘捕头,久仰大名。这一次倒不是小人叫您慢着,是我家小姐指示。” “哦?你倒知道我姓刘。” 刘捕头冷笑了一声。 场中站着拿人的两个捕快一怔,似乎不明白到底要怎么办才好,手上劲儿一松,那小老儿连滚带爬地就直接窜到了轿子前面。 “多谢高大人做主,多谢高大人做主,大恩大德,小老儿毕生难报啊!” 说完,又跪下来磕头了。 霍小南无奈地长叹了一声,这都是什么人啊。 刚才难道没有听见自己说了是“小姐”吗? 唉。 霍小南强行将自己心里古怪的感觉压了下去,抬起头来,对上对面刘捕头锋锐的目光。 衙门里办差的这些人又如何? 换了以前,霍小南肯定怂得跟孙子一样,可现在不一样了。 他悠然道:“刘捕头的大名谁人不知?赵家庄十五条连环人命案的凶手,就是刘捕头您四年辛苦追捕下来,历尽艰辛,还险些丢了半个手掌。京城百姓谁人不称道?” 刘一刀,本名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