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脸上的表情都是模糊的一片。 “你在这里干什么?” “听闻太子去给皇上请安,我……”奴儿花花张了张嘴,似有千万般的羞怯,眼角眉梢都有深深的情义,“我太久没见到过太子殿下了……” 眼底飞快地略过一道不耐烦,朱翊钧话也没回,转身就直接往前面走。 一步,两步,三步…… 他很快就走到了奴儿花花的近处。 奴儿花花的眼底立刻露出万般希冀来。 可下一刻,她眼底的光芒就灭掉了。 朱翊钧的步伐半点没停顿,直接从她身边走过。 奴儿花花忍不住转过身去,望着那一道背影:“太子殿下!” 朱翊钧懒得回头:“你我之间毫无关联,如今你人在宫中,还请自重。” “难道您就不顾与他之间的约定了吗?您说过要照顾我的!”奴儿花花提高了声音。 “本宫还不够照顾你吗?” 那一瞬间,朱翊钧的声音,终于变冷了。 脚步再次停下,他转过身,冰冷地注视着奴儿花花。 这是一张惹人爱怜的脸蛋,只可惜难以叫他怜惜。 天生不喜欢太烦人的事情,所以对奴儿花花,朱翊钧一直是点到为止的态度,尽管把汉那吉有撮合他们两人的意思,可毕竟朱翊钧不感兴趣。 出于某种原因,最终奴儿花花委身于隆庆帝。 对此,朱翊钧一清二楚,可他心底毫无愧疚。 把汉那吉的命是他留下的,地位也是他夺回的,奴儿花花的人是他救的,命也是他的。 能活到现在,已经是赚来的。 这一条命既然已经属于了自己,那么他怎么用都是理所当然。 当初发过了誓,说做牛做马来报答,今日不过在宫中享富贵,竟然也给自己闹出这许多的事情来,朱翊钧可不觉得这是一颗听话的棋子。 他的质问,充满了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只让奴儿花花如置冰窟。 冰冷的一眼,如俯瞰蝼蚁一样的眼神。 奴儿花花不敢相信,他竟然在她面前露出这般冷冽的表情。 “太子殿下,奴儿不是这个意思……” “罢了。” 朱翊钧一甩袖袍,心头有事,实在是不想再废话半句。 他直接转身离去,再没有多出来的一个字。 宫道上静静地,楚楚动人的身影孤独地站在原地,艳红的衣裙在暗光之下,有种凄艳的美。 朱翊钧回到了毓庆宫中,才到宫门口,便见冯保站在台阶下头,似乎是在等自己。 一见朱翊钧回来,冯保迎上前来一步:“殿下回来了,方才……” “我知道。” 一定是奴儿花花来找过他,朱翊钧不用听也知道。 冯保尴尬地笑了笑,显然是已经听出了朱翊钧声音里隐含的不耐烦。 “您怎么知道?” “道上遇见了。” 朱翊钧的很多事情都没有瞒着冯保,只除了一些很关键的事情冯保不知道外,其他的一切他都了如指掌。毕竟,冯保执掌东厂,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会传到他耳朵里,实在是没必要瞒着。 一脚踏上台阶,朱翊钧本要进宫,可看见里面亮着的明黄色的灯火,又不禁止住了脚步。 他回过头来,看冯保,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冯保也感觉出来了,探寻地看向朱翊钧。 沉吟片刻,朱翊钧道:“派人去母妃宫中看看情况,我方才去乾清宫的时候,听见父皇说要去那边。” “……什么?” 好半天,冯保都没反应过来。 自打奴儿花花得宠之后,皇上可很少去李贵妃那边了,即便是去也不过是白天,坐坐就走,毕竟李贵妃也不想自己染上什么莫名其妙的病。 可这大晚上的,怎么偏偏就想起去慈宁宫了?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