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言看她半晌,清冷的眸波光潋滟,想笑话她又舍不得,最后只能将她的手往自己的胸口前再攥了攥,让她的手掌抵上他的胸前,“如此,我头痛,你替我按按头吧。” “臣……” “再说‘臣’,再说‘陛下’,可就不止这么一点惩罚了。” “如此,是只要我帮你按摩了,你就不生气了?” 白慕言微笑着看着她,并不答话。 叶萤了然,站起身来来到他身后,伸出手指替他按摩太阳穴,白慕言趁机倚在她的腰间,上半身的力量都以她腰间的力度为支撑,如果她狠心离开,他会狠狠地往后仰去。 叶萤自然是意识到这一点,脊背微僵,似乎想不到他有这么一出,又恍恍惚惚地想,他平日里是不是都对别的宫妃这样子? 帝皇的攻略,要不不动,一动就要一举击中。 叶萤觉得自己有点儿招架不住。可她并没有显露出来。 倒是白慕言出声和她说话,“没有想到你的手艺这么好,可是有跟人学习一番?” “跟宓渊学过一段时间。” 白慕言微阖眼眸,唇间笑意不变,“多次从你口中听到他的名字,就不和我说一说他的来历么?” 其实更想知道的是她在西域被刻意掩埋了的经历。 “陛……慕公子,你不是和宓渊达成了某种协议么?应该十分清楚他的来历了吧?” 这句话算是婉拒了。 她依然不相信我。白慕言心中默默地想,倒是没有再问下去。 离近了看,叶萤才发现白慕言眼下的青影十分之重,且整张脸暴露在眼光之下,有一种几近透明的病态的白,好似一夜不见,他又病弱了许多。 “你昨晚是没有睡好吗?” “嗯,”白慕言倒没有否认,十分稀松平常地说道:“想事情想了一整夜,临近天亮的时候才睡了一会儿,是不太精神。” “……抱歉。”叶萤知道他是为了自己,也知道拓跋措的及时出现并非是偶然,定然是在他的授意下得到了沈途的供词。 白慕言却没有出声,这回是彻底阖上了眸,舒服地靠在她的怀中,享受着美人恩。 叶萤替他按了一刻钟左右,觉得是差不多了,便停了动作,扶正了他的头部,白慕言感受到她的动作,仍然没有睁眼,却是抓紧了她的手,“陪我坐一会儿。” 而后便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叶萤无奈,“慕公子,如若你真的困了的话,还是到榻上歇一歇会更好。” “命令。” 白慕言这回睁开双眼看向她,眼底满布着疲惫的血丝。 叶萤心头暗叹,也不知出于一种怎样的心理,居然不忍心再拒绝他,明明吃亏的是她自己,明明他不止自己一个选择,怎么就只执着于她一人? 被他强行握紧了手坐到他身侧,白慕言微微笑了笑,笑得竟然像个偷了糖吃的孩子,他顺势将头枕到叶萤的腿上,抬眸看着她,容貌清冷却不掩暖意,“我歇一歇,你替我把风。” “……” 叶萤突然有点儿哭笑不得,他也不等她回答,再次阖上双眼,攥住她的一只手十分没有安全感地睡去了。 她看着他的睡颜,心中镜平如水,但点点涟漪还是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