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去啊?” “我就不去了,顾世子带你进府还能说是至交好友,要是你再带着我,难免惹长公主不快。”云书将手里的一沓书放上书架,“你快去吧,晚些我去接你。” 说得有道理,锦笙点了点头,便径直朝楼下走去,刚一推开天枢阁的大门,就看见架着马车从街对面驶来的顾勰,他显然也是一眼就瞅见了她,一边露出白白的牙齿大笑一边将手中的柳条儿挥起来,扬手大喊,“阿笙!” 顾勰今日穿得比之上回是不一样的骚气。上次的粉色已经很骚气了,万万没有想到他还能突破自己的骚气,没有最骚,只有更骚。那是一身鲜艳的金菊底纹妃色华裳,越是鲜艳的颜色就越是衬得他肌肤雪白,乌黑的长发间隐约可以窥见其编了无数个细小的辫子,用彩色的纤细短带缠束在里头。 锦笙一直不能理解顾勰的装束,总是莫名其妙间给她一种“又娘了一个”的错觉。 顾勰没把马车驶到天枢阁门口就随意扔在了路旁,而后飞奔下马车直冲着锦笙而来,一张开双臂把她抱了个满怀,兴奋地道,“阿笙!我这几天在家里的时候可想死你了!” 锦笙猝不及防被他抱住,吓了一跳,概因她这个身高虽在女子中算是高挑的,但在男子中委实算是个矮的,倘若搞断袖,攻受一眼就能分明的那种,因此被顾勰一抱,脸直接被他埋在了胸膛! 她挣扎了好一阵才将他推开,揉着撞红的鼻子道,“上次走的时候还说过几天找我吃花酒,怎么也没见着人?” “别提了!还不是君曦见!”曦见,是君漓的字,大概除了皇室长辈以外,也就只有顾勰敢直呼太子爷的字了,“拜他所赐,我这几天被关在御书房里抄了整整两遍《山河通鉴》!” “《山河通鉴》才多少点儿字?我小时候被义父罚抄的书比你吃的盐都多!” 锦笙不是吹牛,她小时候调皮的很,奸|淫|掳|掠,杀人放火,当然是没有干过的,但除了这些,能干的坏事儿都干过了,能罚抄的书也基本都抄完了,最后锦笙言辞诚恳地提议还可以抄一抄时新的《春|宫图》,义父慈祥地对她笑了笑,然后大手一挥让她把抄过的书都再抄了一遍。 “可是我本不用抄的啊!”两人一边说一边往马车边上走,顾勰很生气,蹙眉道,“我就是那天去皇宫看望舅母的时候说君曦见怎么见天儿在外边晃悠,都没人管一管他了,得赶紧找个嫂子成亲,最好今年就能把婚事定下来。” 锦笙挑眉,心道那你这是撞枪口上了,太子殿下如今最反感的就是选妃成亲,容得你这么说? 见锦笙坐上了马车,顾勰便也坐上去,两个人并排坐在赶车的位置上,扬起柳条儿调头往国公府去。 顾勰接着道,“我就说了那么一句,第二天他就上门拜访我娘,我娘让我亲自去给他端茶来,不晓得他在屋里跟我娘念叨了什么,我茶刚端过来我娘就问我‘勰儿啊,你果真喜欢《山河通鉴》?真是为娘的好儿子,今日天色有些晚了,明日一早再随曦见入宫罢。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我儿终于上进了’。我正懵着,君曦见竟面不改色地来了一句‘子渊近日确实颇有长进,我那里还屯着几本书,你要是喜欢,就都拿去抄罢’。” “噗哈哈哈哈!”锦笙毫不留情地大笑,“你怼回去呗!下次就说‘太子哥哥,那些书金贵,还是留着给你未来媳妇儿看罢,我怎么能跟嫂子抢呢’,你看看他是什么表情!” “呿,你现在跟我倒是什么都敢说,那天晚上装得跟什么似的,案子案子案子的我听得瞌睡都来了。”顾勰也笑话她,“诶,你是不是害怕君曦见啊?我看你在他面前一脸谄媚的样子。” 锦笙伸了个懒腰,“我是跟你熟才什么都敢说,而且我在你面前胡乱说话你会治我的罪吗?我跟他又不熟,万一说错话他杀我头怎么办?你是不晓得,我后来和他坐在一辆马车上的时候有多尴尬,憋死我了都!” “他这个人就是无趣得很,汜阳的美人儿都跟没长眼睛似的。以后谁要是嫁给他,肯定得独守空房。”顾勰想了想,又恍然道,“哦,本来就得独守空房,他以后是皇帝,免不了三宫六院。” 顾勰的马车赶得悠哉悠哉,丝毫不着急,锦笙与他两个并排坐着说说笑笑,有一搭没一搭的,直到快要午时了才抵达国公府。 站在门口小厮老远就看见了穿得亮晶晶的顾勰,赶忙招呼了好几人一起迎上去,“世子!你可算回来了!” 顾勰把手里的马绳丢给小厮,又随意扔了柳条,锦笙先从马车上跳下来,小厮连忙上去扶顾勰,顾勰却道,“我什么时候下个马车还需要人扶了。”说着也从马车上跳下来。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恰好不远处也有一名女子正说着类似的话,“哎呀你们烦死了,下个马车哪儿这么矫情,我自己连马车都下不来了吗?”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