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上的信纸上画了和今晚的匿名信同样的图案,画风和笔触如出一辙,不难辨别是同一个人的手笔。唯一的区别是,姚玉珊那张图画是用黑色颜料画的。叶淼收到的却用了非常多的红色墨水,还染了猫血,触目惊心。 “桌上垃圾桶是放置碎纸片等垃圾的,不像厨余垃圾那样必须每天扔掉。我们检查了这个垃圾桶里的其它东西,能找到的最早时间的纸片是一张12月27日的超市小票。”警长点了点照片:“姚玉珊的死亡时间为1月14日。也就是说,在死亡前的大半个月内,她也收到了和你同样的一封信,但她当成是普通的恶作剧,直接把信扔进了垃圾桶。四个受害人里,我们只找到了这么一封信。第二个收信人,就是叶小姐你了。” 叶淼的冷汗下来了:“你的意思是,这有可能是凶手寄来的?” “直到你今晚报案,我才开始将这封信和凶徒联系起来,我有理由怀疑,这是一封来自于恶魔的邀请函,即是幕后的凶手在开展捕杀之前,对‘猎物’的死亡预告。”警长的语气不知不觉就激动了起来,站了起来:“也就是说,我们有可能找到了侦破案件的线索!” 探案多年,警长的用词无疑直白得很,听起来不那么舒服。 察觉到叶淼身体颤抖了一下,贝利尔不善地看了警长一眼,隐带一丝警告。 “抱歉。”有点失态的警长重新坐下了:“假设真的是凶徒所为,他能把信寄给姚玉珊和你,一定是知道你们地址的熟人,叶小姐,你不妨想想,你们有什么共同的友人,有可能会知道你们的具体地址?” “我与姚玉珊是认识,但并不熟悉,圈子不同,几乎没有共同的朋友。”叶淼抓紧拳头,努力回想,眼前忽然晃过了吴嘉宇的脸:“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朋友叫吴嘉宇,可是,他并不知道我的具体地址。” “吴嘉宇我们调查过,在姚玉珊案事发当晚,他在导师家中和两个同学一起熬夜做课题,有不在场的证据。可以排除参与了本次犯案的嫌疑。” 听到这里,叶淼松了口气。她现在就好像被毒蛇盯上、在与死神赛跑的青蛙,找到线索的速度,一定要快于凶徒动手的速度,否则后者永远有机会出其不意地行凶。她比谁都想让凶手落网,但是,怀疑一个信赖的朋友的滋味并不好受,“凶手就是熟人”也是极其恐怖的猜想,仿佛构筑出来的安全区域里混入了不稳定的因子……能排除吴嘉宇的嫌疑,是件好事。 警长追问:“除此以外呢,还有没有怀疑对象?” “没有了,我没有告诉过别人我的具体地址,除了我的室友和我最好的女性朋友以外,没人知道我住哪。他们和姚玉珊都没有交集。” 警长有些失望,不死心道:“叶小姐,希望你能再仔细回想一遍,这不仅仅是破案的线索,也可能是在救你自己。你家的地址会不会在无意中泄露出去了,而你自己却没发觉呢?” 无意中泄露出去…… 叶淼脑海深处蓦地闪过了一片白光——她居然忘记了,申珉行曾经偷拍过她的照片! 照片几近流转,回到了中国微博上。她在a大数学系交换的信息还被直截了当地写在了那条微博里。记得评论里有不少中学的校友冒了出来。通过这些校友,她的私人账号被无数陌生人观光打卡…… 她从不发自己的照片到公共网络上,可也拍摄过一些公寓附近的照片!网络的力量是无穷的,你永远不会知道谁曾在深夜的电脑前浏览过你的页面。 在中国的人们可能不会认得照片中的街道、黄叶树和河堤,但如果是住在圣蒙兰卡又熟悉a大的人,认出它们的位置并不是难事,从而就可以推断出她住在这一片区域…… 这不是无稽之谈。曾有一位中国的刑侦专家仅凭借一张由房间内部往窗外拍摄的照片,就推断出了照片主人的住址、性别、职业、收入等个人信息。 没想到,已经快忘掉的一次偷拍事件,居然会为她的人身安全埋下炸药。也许,在她自以为足够谨慎的时候,早已有一双眼睛隐匿在背后,追索着她的行踪了。 只要一想,叶淼就觉得不寒而栗。 贝利尔搂住了她的肩,无声地给予她力量:“想起什么了么?” 叶淼将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警长深深地皱起了眉:“也就是说,你的个人信息曾经泄露过,有可能是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跟踪过你,从而确定你的具体地址?叶小姐,这样一来,凶手的范围就大了很多,不能只囊括在熟人范围内寻找了。” 好不容易有了的进展又停滞了,做M.iYIgUO.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