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样毫不在意的堆放,宋嘉宁默默收回刚刚想递给苏糯的信,低着头不发一语地擦掉了又不小心滑出眼眶的眼泪,抱回了自己的小盒子。 然后轻手轻脚的把信重新装好放回去。 认真又小心的样子的像是对待什么价值连城的古董。 苏糯就这么看着他一封封的收拾。 所有的信都是用的市面上那种最便宜的纯白信封,落款全是那两个名字,只是收寄人的名字在不断交换。 酥酥是苏糯,甜甜是宋嘉宁。 今天其实他们俩的第一次见面。 即使苏糯第一次见宋嘉宁是在三年前。 他来帝都的第二个月。 那是一个下着暴雨的夜晚,城市边缘一个很破旧的的小福利院里,苏糯刚换上了又保暖又轻的崭新棉裤棉衣,又分到了一大碗热腾腾的饭菜,正小心地捧着不锈钢碗吃着,见着一群十来岁的小孩子兴奋又虔诚地围着一个手机,忍不住就跟着多看了几眼。 院长爷爷在旁边笑盈盈地跟他解释,视频上那个男孩子是这里所有孩子们的榜样,前些年满了18岁才从他们这里搬出去工作,他的日子其实一直过的很艰难,连着两年回来都还穿着当时院里发的那些衣服,从来也舍不得给自己买一件新的,却雷打不动的月月给他们打过来一笔钱,山与三夕每隔几个月也会回来看一趟,没有哪次不是带着带一大堆的礼物的。 院长说,在这些孩子们眼里,他们的宋嘉宁哥哥就跟骑士一样无所不能。 福利院里的孩子们个个都懂事的让人心疼,苏糯心里对陌生人惯常的戒备都少了许多,不知怎么的默默的就记下了这个名字。 又忍不住搬着小凳子离近了些,跟在小孩子们后面看。 那是个生的极为明艳的男生,健康的小麦肤色,撩到肩上的袖子露出了臂间紧实但并不夸张的肌肉,染成了大红色头发被汗水浸湿,耷拉了几撮在额头上,一笑起来能瞧出几分痞痞的侵略性。 跳舞的动作非常干脆利落,动作看起来很简单,却被他跳出了一种很特别的潇洒感。 就是这个视频,悄无声息的给当时求学梦破碎的苏糯心里面,点燃了一盏新的小火苗。 自那以后的日子里,苏糯挥洒不尽的汗水里,总掺杂着那道影子。 他也开始做宋嘉宁做过的事,签约了一家小娱乐公司,学他跳过的舞,把自己得来不易的微薄工资寄给希望之家的孩子们 会客厅里的暖风呼呼的吹过来,像是想把人的心都跟着变暖。 苏糯想到自己保存在箱子里的那些信,揉了下眉心,伸出手,“给我吧。” 他的声音清澈,少了冷意以后显的有些软,虽还是淡淡的却好似给了人几分期翼。 宋嘉宁愣了一下,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手忙脚乱的拿起那封信递到他手里。 “信我会看。”苏糯接过信放到一边,“听说你的经纪人正在找你,似乎是为了你之前的那些事,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你都知道了?”宋嘉宁手心出了许多汗,听到苏糯的问题无意识的用掌心搓了几下大拇指。 “嗯,一部分。” 他的眼皮猛的跳了一下,心像是提到了嗓子眼,“比如?” 是只听说了他的解约,还是知道了更多?更多是多少,是官方给出的那个给他保留了一丝颜面的理由,还是那个肮脏到难以启齿的真正理由? 苏糯淡淡和他对视,嘴里吐出来的字却极其直白,“包养。” 宋嘉宁呼吸一滞,脸因羞耻而迅速烧红,一瞬间竟然无地自容,他甚至不敢呼吸,仿佛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能污染了这个房间里的空气,惹来对面人的嫌弃,他想给自己解释,却又无从说起。 再怎么解释,他也已经脏的再也洗不干净。 说m.iYIGuo.NEt